何当归顿了顿脚步,却是将信将疑,她问:“我什么贡献都没有,他用什么名目送给我的?地契田契过名要走官府那头,少说也要两个月,而两个月前,你们还没来扬州吧?”那时候,孟瑄也还没说要娶她呢,这算是聘礼吗?清园占地广大,一木一石都极尽雅态,是个静养的好去处,斥银十万也没处买去,孟瑄要拿清园来作聘礼?太大手笔了吧。
“不是不是,”熠彤笑道,“早在园子没盖起来的时候,圈购这块儿地皮时,爷就用上奶奶的名儿了。”
本来此事是主子的隐私,他不该多讲,不过现在有意讨好和留住何当归,他才将三年前的事讲出来,“不光如此,爷还一直想盖一座冬暖夏凉的竹楼给你住,说奶奶是江南水乡的美人,住竹楼最般配,可一直找不到合心意的翠竹,就耽搁下来了。月前,听说昕园那边儿也在广召工匠,修葺一座十丈高的华美嵌玉竹楼,可建到一半就停工搁置了。爷一知道了这件事,立马就高价将工匠和整幢竹楼全买过来了,一点儿一点儿的拆挪到咱们园子里了。那个时候,奶奶你还在跟爷别扭着呢,爷每天坐在竹楼下喝闷酒。”
“……”昕园的竹楼?!不就是朱权发神经让常诺紧急加建的那座吗?怎么孟瑄也相中了,还买来给她住?真讨厌,听见就烦。
她冷哼一声,再不理人的架势,垂着眼皮转身就走。
熠彤不知其中缘故,也不知怎么拍马屁一下拍到马腿上了,急忙又撵上去,劝道:“其实,不管从哪里评,您都实实在在是这里的主子,而且是爷心上的人,在这个时候,您可千万不能越性走了,一则于爷的康复不利,二则,那个帛儿是个利害人,我们都斗她不过,专等着有能来治她的人呢。奶奶有聪颖又有能耐,您一定就是天上遣来治她的人了。”他掸一掸自己衣袍上的灰,又抹一把灰头土脸的狼狈面容,觉得可算找着诉苦对象了。
“哦?”何当归听他这话说的稀奇,哂笑道,“熠彤你话音儿转变的真快,之前说她是不相干的人,叫我不必理会,怎么扭头又撺掇着我去斗她?人家好好儿的唱歌跳舞,也不碍着我什么,我干嘛给自己找不自在?”
熠彤面上显出点小人相,张了张嘴巴,一副面授机宜和挑拨离间的前兆。只是没等他开口呢,不远处就吵吵嚷嚷地迎面过好几个人,打头的是孟瑛,手中拎着个网兜,里面是几条胡乱扑腾的尺把长的活鱼。旁边走着个胖乎乎的少女,指手画脚,口若悬河的激昂模样,虽没听见她说话的内容,也知道她是个实干派,因为她手里打着面大旗帜呢——过人高的竹竿,挑着面锦旗,上书“实干派?整改队”,背景色火红一片。
此外,还有四五个管事打扮的人,小跑着追在二人后面,有一个累得喘着气擦汗,其余的也是满面叫苦不迭的样子,显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