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岐玉看着手上提着大包小包,还要分出一只手关心他的高大男人,忍住了泪意。曾经无神论的人,曾经逃避出马的人,都是因为他,才变得接受玄学,甚至求神拜佛。“没有不开心。”他轻轻的说,“就是觉得你太可靠了,真的,你为什么这么可靠啊……对我这么好,我何德何能。厉涛歌失笑:“臭小子,大早上别和哥闹这一出,搞人心态。”白岐玉认真的看着他:“我不是开玩笑。”“从昨晚到现在,我总是控制不住去想,如果这些日子没有你陪着我,我会怎么样。”厉涛歌喉头一滚:“怎么样?”“可能……”白岐玉垂下眸子,“可能就崩溃了吧。”“……不要说这些自暴自弃的话。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帮你。”厉涛歌少见的结巴起来:“真的,没有谁是离了谁不行的。”白岐玉抿着嘴笑,说不是。他很浅的笑起来,早市晨光熹微,像山间不起眼角落里,沐浴晨光的一朵白色小花。厉涛歌心声澎湃,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句话,是对谁说的。真想伸出手,去碰碰小花柔软细白的花瓣。但现在还不行。他掩饰的说着逗笑的话,推着白岐玉继续采购下一项。谁都没注意到,二人背后一阵风起。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与尘土席卷中,那风卷过行道树飘摇的枯叶,卷起瘦削青年的衣角,然后逸散于蓬松柔软的发尾。白岐玉心里感应到什么,顿了顿脚步。“怎么了?”他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宰杀活畜的屠宰场门口,一百瓦高亮灯泡亮的晃眼,热火朝天还价的大叔大妈们被照的连影子都没有,没人看向这里。只有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流浪汉正趴在地上讨饭,高鼻深目的,像acheos那一种儿的白人,不知道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了。“没。”白岐玉转回头去,换了个话题,“你看前面那个元宝质量可以吧?”下午,他们浅浅用过午餐,去了五金市场。看着单子上几个“绘画”的器具,白岐玉感到一阵头痛。“连名字都没有么?”他长叹一口气,“主美大人,这该怎么朝商贩们描述?”第一个,是一个两米高的“稻草人棍”,要求粗草绳缠绕,标注出明显的“头”,“身子”,“胳膊”,其他细节可要可不要。但必须能牢固立住。第二个,是一种木材,要八十斤以供燃烧,那木头的名字甚至拼音输入法打不出来。“真多亏了还标注了尺寸,”厉涛歌吐槽,“咱们先逛逛,实在不行买了材料我给你做。”白岐玉意外的看他一眼:“这个你也会?”“你都喊我一声主美大人了,不会也得现学。”白岐玉笑的睨他一眼:“先看看。”最后,果然没找到如此奇葩类型的货。二人一合计,从一个家具店买了个一米八的木质衣立,又买了个木头圆凳来垫高,又从对面的元件店买了二十米粗麻绳。其他零零散散的小东西,在一个很大的五金店找齐了,至此,清单完成。车上,白岐玉不放心,又清点了一遍,发现了一个问题:“好像,没要买水果一类的?”厉涛歌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