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都听见了。”
“不必动用宫正司,你亲自带人查。一旦查到,不管牵涉多少人、不管是谁,不用来回禀,宫嫔直接赐死,亲近宫人一概杖毙。”
从没听过皇帝下这样的旨。一字一顿地说出来,有力而令人发寒。冯敬德不由自主地抬了抬头,面前帝王仍是如常的神色,只是眉宇间的那股冷意……可怕极了。
不敢犹豫地郑重应下,立刻着手去办。冯敬德出了殿,殿中就再无其他人了,贺兰世渊独自坐着,听着远处有知了的叫声,遥遥地传进殿里,在空荡荡的殿中不停的回响。
叫得他心都空了。
安静了良久才站起身来,缓了缓气息,复又蕴起些许笑容,向寝殿走去。
沐容正坐在镜前比划着,一绺长发在左边绾出个圈又皱皱眉头,散开重新绾。
如此重复了许多次,贺兰世渊也站在门边看了很多次,终是鼓足勇气走向她,笑问道:“干什么挽上又散开?看你折腾半天了。”
“……”沐容手上刚好又绾出一个圈,对着镜子边和右边的对比边说,“不对称……”
强迫症伤不起!!!
“嗤。”极轻的嘲笑,贺兰世渊索性伸手抽了她发髻上的簪子,把已绾好的那半边也散了开来,“别弄了,反正天也晚了,回去睡觉去。”
沐容照着镜子端详自己一番,认真道:“月黑风高的,披头散发地出去太吓人了……”
午夜凶铃的即视感袭面——虽然宫里没有电视和电话吧,但是有井啊!!!
想想都哆嗦,成功地吓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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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声轻笑。贺兰世渊站在她身后一壁笑意浅淡地摇着头,一壁随意地把她的长发绾了个发髻,松松地盘在头上,用适才摘下来的簪子一扎,还很负责任地晃了一晃,确定牢固后笑而道:“回去歇着吧。”
沐容对着镜子看了看,是凑合了点,但没有对不对称的问题……强迫症患者的福音呐!
又拿了根簪子起来打算加固一下,边是比划着合适的位置边是问他:“太医怎么说?”
“嗯……”贺兰世渊沉吟了一瞬,如实道,“你被人害了。”
“……”沐容一哑,心里不快又懒得和她们置气,冷笑又问,“所以我现在中毒了?”
“……没有。”贺兰世渊道,“过敏了。”
沐容听得“哎?”了一声,迅速插好簪子,回过身来望着他:“这什么计策?毒死我我能理解啊……过敏?那消下去就没事了啊!意义何在嘛!”
贺兰世渊沉默,努力想了一番合理的理由,遂又理所当然似的道:“喏,你过敏不是觉得痒么,忍不住了就会抓,很容易留疤。”
……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