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村来找周静容,可见宋县令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也难怪,浦河县原住人口不多,鲜少发生犯罪事件,如今在两方冲突中竟然死了一个人,这可是大事了。
何况傅家与宋家有过节,想来宋县令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恐怕会借机做文章吧。
自县城过来的衙役此时正在村民们的热情款待下好吃好喝,完全将宋县令“速将傅周氏捉拿归案”的命令抛在了脑后。
周静容又不是凶手,只是协助调查而已,有什么着急的。
屋内,周静容也正被傅云深按着头吃早饭。
她根本没有心情吃东西,虽然她没管过庄子的事,可她到底是东家。古代律法动辄连坐,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去向衙役探听消息的言风这会儿已经回来了,尽职尽责的报告道:“佃户因东家加租一事,联合起来去找庄子的管事徐大田讨要说法,与庄上的仆役发生冲突。佃户王胜在乱斗中被人推倒,脑袋撞在了石头上,当场流血死亡。”
周静容拧紧了眉头,她压根都不记得那些田产,又怎么会下令加租呢?
傅云深随意的点了点头,心思仍放在哄周静容吃饭这件事上。
周静容招架不住傅云深的温柔体贴,只好慢吞吞的往嘴里塞了个小笼包,却受到心情影响,食之无味。
大半个上午匆匆而过,衙役吃饱喝足,不能再拖时间了,世风也在此时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爷,徐大田月中在城里置办了一套三进的院子。前些日子给小儿子定了亲,并给女方一百两白银作为聘礼。徐大田的妻女近来常出入明香坊购买首饰,还曾去在水一方看过衣服样子。”
周静容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世风竟然将人家的支出流水都查了出来,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傅云深联系前因后果,心中大概有了成算,这才对周静容道:“走吧。”
事关重大,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他是不会贸然将周静容交到宋县令手上的。
傅家人跟着衙役回到城中,因担心周静容,又一起去了县衙。
宋县令早已急的来回踱步,见周静容到了,便马上升堂。
堂下跪着两伙人,一伙是状告庄子加租并谋杀的佃户,一伙是庄子的管事徐大田和其手下仆役。
周静容就站在他们中间。
宋县令看着站的笔直的周静容,怒喝道:“傅周氏,公堂之上,为何不跪?”
周静容嘴角一抽,这坑爹的封建社会!
不过,好在傅云深已经预料到宋县令的反应,提前教了她说辞。
她不卑不亢的说:“大人,民妇并非原告,亦非被告,只是证人,为何要跪?”
宋县令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