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牙,我这就去让贵妃明白些道理。小皇后惊惧而来,开心而回。太后凝着俏丽的背影,她高兴什么呢?裴瑶重重地松了口气,回到椒房殿就让人取了凤印,自己写懿旨,直接将贵妃变为慎昭华,与丽昭华平起平坐。两人针尖对麦芒,势均力敌,这下不会来叨扰她了。懿旨一出,果然,都安分下来了。安分几日后,到了太后的寿诞。太后不喜热闹,并没有举办筵席,但该收的礼一样没少。裴瑶没有礼,拿不出手,思来想去,自己亲自去给太后梳妆,亲自伺候,总显得她很有诚心。为人儿媳,贴身伺候也是常有的事。若湘觉得不对劲,您这般显得您很小气。裴瑶理直气壮:你想想太后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见过,我拿什么她都不会高看一眼,既然这样,我还不如亲自去伺候。到了太后寿诞这一日,裴瑶起了大早,天没亮就到了长乐殿。伺候太后的宫娥也刚起来,灰蒙蒙的天色里瞧着小皇后领着一大帮人过来,吓得她立即去迎。您怎地来了,太后还没有起榻,您去偏殿等等?裴瑶犹豫了一下,摆手道:不,今日太后寿诞,我亲自去伺候。宫娥愣了下来,不敢拒绝皇后,躬身领着她进去,又不放心说了一句:娘娘指甲可曾锐利?裴瑶伸出双手,白嫩的十指摊开,没有养长指甲,弧度很平。宫娥这才放心下来,引着皇后去一侧里间说话,轻声将太后今日要穿的衣裳给她说一遍。太后娘娘今日寿诞不上朝,穿着较为简单,都是些常服。今日这件是对襟,里间是裙。裴瑶去打量,对襟上绣着精细的竹叶,白衣绿竹,多有雅士的气质。再去看裙,裙较窄,多有细褶,显出腰肢。宫娥说完后,又领着皇后去状台前,将备好的头饰说一遍。声音不大,裴瑶听得很认真。她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拿起口脂盒。盒为填漆,刻着些竹,她轻轻摸着竹叶,想起太后站在竹林中的的模样。无欲无求。旁人眼中贪权恋权的太后竟不爱权势,若非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珠帘颤动,太后掀开珠帘,殿内串风,皇后额角飘起几根碎发。皇后很早。声音清凉,没有温度,吓得裴瑶一颤,扭头去看,太后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乌黑的软发如瀑布般落在肩头上。神色凌冽,没有温度,本该威仪的气势却没有吓到裴瑶,因为她再度见到了粉色的泡泡。裴瑶笑了笑,澄澈而干净。太后抬起眼睛,走过去,站在铜镜前,顺势坐下来。从铜镜里见到皇后微弯的唇角,皇后一直这么开朗。旁人见她都被吓得讷讷不敢言语,就连皇帝都是唯唯诺诺,皇后却每回笑得这么开心。只见皇后朝着宫娥挥挥手,撸起袖口,我伺候太后娘娘梳妆。她俯下身来,隔着太后的身子去够梳妆台上的木梳。她靠得那样近,呼吸都洒在了太后的脖子上,热气熨烫,带着夏日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