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前的烛火黯淡,模糊间腰间沉了沉,她伸手去摸,是皇后搭着她。楚元彻底醒了,握住腰间的那只手,抿唇浅笑。她一握,李乐兮也跟着睁开眼睛,视线迷蒙,却见楚元在笑,笑什么呢?呆呆傻傻。笑皇后搭着朕。李乐兮眼睫颤了颤,下意识感觉掌心下的肌肤柔软,她猛地收了回来,大概睡糊涂了。嗯,睡糊涂了。楚元不揭穿她,顺势起榻,叮嘱皇后:近日莫要出宫了。晓得了。李乐兮意识到目前的处境不善,伸手去拉着楚元:陛下,你要守住绍都吗?死守。楚元语气坚硬,脊背挺直,不忍回身去看皇后。李乐兮浅笑,我晓得了。李乐兮,你是李家的女儿。楚元叹气。李乐兮躺回榻上,目光轻松,我也是楚元的妻。罢了,随你。楚元懒于言语,三言两语无法劝服她。不过她有办法。李乐兮却道:随我的话,我就留在这里。她不善言辞,说不出太过好听的话,但夫妻同在的道理,她懂。没有楚元,她早就死在了白马寺的大火中,哪里有今日显耀的皇后。她很知足,多活这几年,她尝尽了甜味,知晓百态,更感悟了感情的快乐。常人活百年,还未曾有她这般的人生。她望着楚元更衣的背景,舌尖抵着牙关,颤颤道:楚元,倘若我说,我喜欢女子,你信吗?楚元更衣的手一颤,铜镜里的自己露出笑容,嘴中却答:朕不信。楚元,你别废后。倘若你废后,我就从城墙上跳下去,拿着帝王剑自刎给你看。李乐兮笑着说话,语气绵软,似春雨落在干涸的田地里,又似冬日暖阳照射在冰天雪地中。她凝着锦帐,唇角弯弯,告诉楚元:你守着绍都,我则守着楚元。楚元僵持的身子往外走,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她喜欢的李乐兮终究活成了皇后的姿态,她宁愿李乐兮自私,宁愿李乐兮心中没有她。江山与她,她一样都保不住。本来,她可以保住一样的。楚元去上朝了,李乐兮一人躺着,躺了许久,全身酸软,不得又起榻更衣。南嘉替皇后更衣,在一侧见她神色不好,就劝道:娘娘不如去白马寺进香。不想去。李乐兮不应,南嘉不安好心呢。南嘉苦恼,又道:或者出宫走走也好的,寺内香火好,或许可替娘娘解答心中疑惑。再者您与陛下结识于白马寺,您就当故地重游。南嘉,本宫哪里都不想去。李乐兮直接拒绝,她不能出宫,一出去就回不来了。南嘉又劝了几句,皇后照旧不听,甚至眼神都不给她。晚间的时候,楚元又来了,她带着一道玉令,皇后,这是调动王军之物,带着它,去找王军。找王军做甚。李乐兮不接。楚元将玉令塞给她,眉眼不悦,朕给的,你不能拒绝。她从未这么强硬过,李乐兮没有觉得她生疏,只有些许心疼罢了,但她知晓自己一接,楚元就会离开她。她依旧拒绝了,我不能要。楚元凝滞,目光带着冷硬与强横,不要就滚出齐王宫。她生气了。李乐兮垂眸,没有说话,看到腰间的血玉,她摸了摸,下一刻,血玉就被楚元夺走。楚元极为克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