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医药箱过来,发现容鸢躺在沙发上,他已经习惯。
“这次又是什么事?”
“洗胃。”
泠仄言的目光颤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冥殃,别告诉我,这药是你喂进去的。”
殷冥殃没说话,安静的靠在一边,整个人都融进黑暗里。
泠仄言拿出洗胃器,眉心拧紧。
刚打算给容鸢洗胃,手就被殷冥殃抓住。
他疑惑,有些嘲讽的开口,“再慢一点儿,这女人就真的死了。”
殷冥殃缓缓放开他的手,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我忘了,水云间的所有安眠药都被换了。”
泠仄言的手一顿,把洗胃器放了回去。
关上医药箱,他在一旁淡淡坐下。
“所以,急急忙忙让我过来,是在这里给你聊天解闷?冥殃,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一次能把安眠药都换了,下次不一定这么幸运,你的试探也该适可而止了。”
故意喂容鸢安眠药,试探她的内心,这样的手段既幼稚,又恶劣。
殷冥殃垂着眼睛,看到容鸢将一瓶的东西全都喂进嘴里,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恐慌的都忘记自己已经让人换掉了这些东西。
他没说话,安静的看着窗外。
刚刚容鸢的眼神骗不了人,她是真的一心寻死,甚至都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她就是这样,仿佛瞬间就能斩断一切羁绊。
如此决绝,洒脱。
哪里像他,以前不怕死,现在却害怕极了,怕自己真的死了。
只要容鸢还在,他就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但容鸢是不一样的,她的内心是自由的,自由的随时都能抛却现有的一切。
她的这种洒脱,让他愤怒。
愤怒之后,又有些无力。
客厅里沉默,楼上走下来一个人,将一块毯子递给了殷冥殃。
殷冥殃熟练的将毯子盖在容鸢的身上。
而那人递完毯子后,就安静的站在殷冥殃的身后,仿佛一个影子。
泠仄言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顿了一瞬,眉心拧紧。
知道殷冥殃有秘密,他也懒得多问。
“仄言,你给容鸢看看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脸上冷静。
泠仄言被气笑了,发出了一声轻呵,“你觉得容鸢的精神有问题,和穆书一样,是个疯子?”
看来他们对穆书的真面目,一点儿都不陌生。
殷冥殃没有马上回复,沉默了一会儿,才伸手,在容鸢的脸上抚了抚。
自动过滤掉不好的记忆,奇特的身体自我保护机制,还有她似乎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