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冥殃没说话,低头想要点燃一根烟。
可那火柴始终划不燃,最终断成了两半。
虽然他看起来很冷静,但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心事。
“冥殃,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谁让我这么做的,他很厉害,若是我主动跟你说了,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只想这么苟延残喘着,哪怕多看你两眼也好。”
她低下头,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而且......而且我不是也改正了么?我一点儿都不坏了,现在还配合你的计划,和你结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这样那些想要除掉你弱点的人,就不会再去对付容鸢了,容鸢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他们现在想对付的,是我,我每一次受伤,都是为容鸢受的,我无怨无悔。”
殷冥殃并没有因为她的眼泪心软,他只觉得心脏在流血。
他怨恨容鸢五年,怨恨她离开,怨恨和她有关的一切。
他在江城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每每想起她,便忍不住咬牙切齿。
他一度觉得那是自己人生的污点,他因为这个,遭到了不少人的嘲笑。
他站到了江城的顶端,那些人表面对他尊敬,私下却总拿他当初爱而不得来说事儿。
那是他人生唯一的败仗,败得一塌糊涂。
他起码能恨她,可是遭遇了那一切的容鸢,又该是怎样的痛苦和怨恨呢,他不明白,不知道。
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敢去见她,前不久他还因为醋意,那样对了她。
他讨厌盛京西来江城寻她,讨厌她和盛京西单独相处那么久,便用了那样不堪的方式去惩罚她。
殷冥殃往后退了几句,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血色。
跪在地上的颜沫抬头,想要抓住他的衣摆,可伸手时,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冥殃......”
这两个字似乎喊醒了殷冥殃,他低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猛地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冥殃!我错了!我错了......”
颜沫跪着追了出去,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她扶在门框上,努力伸直脑袋,想多看两眼。
可是那个背影头也不回,隐进了夜色里。
颜沫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瘫软的坐在地上。
殷冥殃刚走到殷家的大门,就看到殷时倾已经等在那了。
殷时倾坐在轮椅上,听人说他来了,还以为他是有什么急事儿。
可这会儿看到,对方却只是微微点头,就有些仓皇的离开。
殷时倾纳闷,扭头看了一眼他来的方向,那是颜沫的宅子。
“推我过去看看。”
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