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
她莫名变得慌乱,连手中他的指尖温度,都有些烫人了。
她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扣得很紧。
“是我不对。”
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安静站着,抬头看着天空,“我做了很多错事,不奢求你原谅。”
容鸢没说话,记忆里,他这不是第一次道歉了。
对于殷冥殃做得那些坏事,她有些记得,有些记不得。
可目光触及到他手腕上的那个手环,只觉得怨恨消减了许多。
如今唯一恨着他的,是他“杀”了穆晟这件事。
她避开他的眼神,只觉得今晚这戏是演不下去了。
“太晚了,睡觉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
穆家被击垮,他应该很忙吧。
殷冥殃放开她的手,知道急不来,“好。”
容鸢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他的胃病,忍不住问道:“你的胃好些了么?”
殷冥殃这才想起这个借口,又捂住了胃,“还好,没事。”
容鸢也就垂下眼睛,离开了。
他走后,有人来到殷冥殃的身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殷冥殃蹙眉,“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总之,让你出去见一面。”
殷冥殃只好去了门口。
门口停着一辆车,车上坐着殷时倾。
殷时倾穿着白衣黑裤,看起来格外年轻。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过去。
殷冥殃站定,并没有开口。
殷时倾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笑开,“你说的好戏,是指穆家的那出戏么?”
那天殷冥殃出发去参加婚礼时,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殷时倾这才醒悟,原来这个堂哥,一直都清楚他的心思。
他对穆家的恨意,从未放下过,甚至连带着,也开始怨恨这个堂哥。
他时常想着,为什么堂哥不报仇呢?为什么要眼看着穆家继续壮大,又为什么要娶一个被穆家人抛弃的女人。
他恨极了,恨偏偏是自己遭遇了这种事。
可是这几天,穆家接连出事,现在穆奎也坐了牢,他怨恨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他这双腿的仇,报了。
“堂兄......”
殷时倾的声音沙哑,眼眶发红,“我很抱歉。”
他动过要对付这个人的念头,可没想到,那些仇恨,这个堂兄都记得。
殷冥殃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喊的是堂兄,心里的芥蒂应该是放下了。
殷时倾咬唇,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狼狈的擦了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