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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鸢没动,感觉到他的指尖熟练的挽了挽,一个马尾就扎好了。
他又殷勤的去了厨房,端来了一碗粥,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到她的嘴边。
容鸢吃了几口,就定定的看着他的脸。
她能感觉到自己对他的几分异样,可内心深处,更多的是戒备。
人在面对危险的事物时,会本能的觉得危险。
哪怕在她面前的殷冥殃,大多数时候都卸掉了一身的戾气,可眼里的深沉似海,仿佛要吞尽一切。
她撇开头,缓缓闭上眼睛,努力整理脑海里的思绪。
这次住院的时间很短,她又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她跪在殷冥殃的面前,想起他捏住她的手腕,让她滚的表情,也想起了两人在床上的纠缠。
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那么美好。
而且不仅仅是关于殷冥殃,还有穆晟的。
和穆晟有关的记忆更加恐怖,就像是沼泽深渊,前面无路,后面也无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陷下去。
她突然捧起面前殷冥殃的脸,仔细扫视,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殷冥殃一僵,接着便缓缓笑开。
容鸢凑近,盯住他的瞳孔。
他的眼里全是她的影子,没有任何欺骗。
可为什么,心里总是那么恐慌呢。
殷冥殃赶紧把人抱住,轻缓的拍着她的背,“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再睡一觉。”
容鸢不想再去思考其他,真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殷冥殃把碗交给了三三,另一只手缓缓抚着容鸢的头发。
“她回来的消息,暂时对外保密,特别是盛京西那边。”
三三点头,莫名觉得盛京西有几分可怜。
殷冥殃在容鸢的唇畔留下一个吻,眼里复杂,“她好像想起更多事情了。”
“这不是好事吗?”
早点把记忆捋清楚,就不会再浑浑噩噩。
“不一定,白鹿也说过,她的记忆虽然混乱,但她本人已经坚定认为每一段都是真的,她若是选择了穆晟那边,她就不再是容鸢了。”
选择另一段记忆,便要舍弃这一段,她还是她吗?
三三缓缓垂下眼睛,喉头有些发紧,“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记忆剥离,变成另一个人。”
三三极少暴露情绪,这会儿难免开始惊慌。
“我们就不能做什么吗?或者找找穆晟,他不是最厉害的心理医生吗,总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为了治好姐姐,他不介意和穆晟合作,让他做什么都行。
殷冥殃缓缓伸手,在容鸢的脸颊轻轻抚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