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一招险棋,能否险中求胜,就看他自己的应变之力了。
他装模作样的看完状纸,淡淡地道:“状纸上所言半真半假,下官确实辞退了府兵十之八九,不过任用亲信之说,不可尽信,这么做,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而为之?小王倒想听听你是如何不得已而为之的?”公羊仲彦沉声道,语气中怒色一闪而过。
柳长卿和司马战无不捏了一把冷汗,虽然云王二世子说起来无官职无权力,将来继承云王之位者,也会是云王长子。
可现在,公羊仲彦是代父巡狩,在整个云州都是唯我独尊,就算这种短暂的权势只有一天,那也官大一级压死人,柳长卿和司马战的心头颤抖起来了,王肃观你小子死不要紧,可别连累我们啊。
王肃观直言不讳的将自己进入校场时所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并且添油加醋,将原先的府兵说成了一帮比土匪还甚之人。
逼死上一任校尉、军纪涣散、当众赌博吃西瓜等等,全都被他添油加醋了一番,几乎气得公羊仲彦要暴起杀人了。
不过,更加着急的要数折冲都尉司马战了,王肃观你小子太不仗义了,我给你官做,你把老子的府兵说的像强盗一样,有你这样的吗?
司马战终于按捺不住了,越众而出,跪倒在王肃观的身边,磕头如捣蒜:“启禀世子,这……这纯属一派胡言,府兵虽然半农半兵,但黑铁城地处边陲,在三国交界处,连年战乱不断,地理位置最是复杂,云州的府兵训练极其严苛,断然不会出现聚众赌博、抗命不从、刺杀上官之事。”
“世子如果不信,下官敢与任何府兵对峙。”王肃观振振有词的说道,“面对这样一群士兵,下官为了府兵的前途,为了云州百姓的安危,为了大丰帝国的命运,迫不得已才将一众府兵驱除。”
“嘿嘿,你们不给我戴高帽子,我自己带。”王肃观无耻的想着,前世的他,眼中只有政府却被无情抛弃,这一世的他,决定为自己活一回。
他察言观色,分明看到公羊仲彦的脸色变了,明显与刚才对自己的愤怒不同,而是一种明显的恨意。
他才不会放过这个时机,继续添油加醋,将自己的正题搬了出来:“况且,下官并不曾将他们彻底赶走,而是答应他们一个月后进行考试,优胜者留下,继续当府兵,失败者被淘汰。这样一来,府兵之间便有了竞争,即便没有战事,也能勤修不堕,府兵自然会越来越强大,此举有助于云州安定,有助于大丰帝国的强盛,下官实在想不通何罪之有。”
公羊仲彦微微沉吟,深深的看了王肃观一眼,一摆手道:“你们俩先起来吧。”
王肃观老实不客气的起身,司马战却不忘继续辩解两句,方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