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我有些魂不守舍，明明在走的时候，老张头看上去还精神满满的，没想到只是过了几个钟头，就变成了这样。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回到我的店的，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关于老张头的事情，能够听到旁边胖子和秦越疑惑的声音，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时间去管他们了。
在浑浑噩噩中，我昏睡了过去，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回到了医院的长椅上，急救室的灯依旧没关。
我的旁边，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抬着头，一只手拿着跟烟枪，坐在那里吞云吐雾。
我没有抬头：“老张头。”
“嗯。”那个烟鬼深沉地嗯了一声。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一只手捂着头，心底生出的是深深的愧疚感。
如果当初没有找老张头的话，恐怕老张头就不会死了，根据警察的话，老张头的死，和胖子身边那个人的死基本上一模一样。
不用说，肯定是那个鬼对我们没办法，然后转头去对付老张头了。
“别说了，阳寿已尽，救不回来了，我老张头干了这么久，自己还有多少时日，还是明白的。”烟鬼说着再次长长地吐了一口烟气。
我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烟鬼，那烟鬼的身上，一团烟雾缭绕，看不清其面容，我喊道：“你知道接这个活会让你死吗？那你最初可以选择不接啊！”
烟鬼叹了一口气，或许是烟抽的太多了，又或许是他身体周围烟雾的原因，他叹气都激起了一圈烟尘。
“小江啊，我刚才也告诉你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都有自己要去渡的劫，人死不代表完结，我老张头现在成了这烟鬼，算坏事，也有些好事，至少，能够告诉你一些事情。”
烟鬼说着，在旁边的扶手上扣了扣手中的烟枪，那当当声非常地响。
“小江。”烟鬼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我道：“这女鬼的身份，实际上你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你一直在逃避，你不愿意看清，但是，这一劫，你必须去度过，你必须清醒过来，否则，不用等到九年之期，你的阳寿就要耗尽。”
“老张头！”我大喊了一声。
然而烟鬼如同没有听到我的喊声一样，逐渐向着通道的尽头走了过去，他对着我甩了甩手：“在我那老店的花盆里，埋着备用的钥匙，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去看吧……”
在说完话的瞬间，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周围黑漆漆一片，我伸手摸了摸旁边的手机，手机还在，照着房间，我走了出去。
打开客厅的灯，秦越和胖子正躺在沙发上，随着我的灯光照亮房间，秦越立刻醒了过来，他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