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心知肚明……宁挽澜绝对接不住这一剑。
宁挽澜终究非同小可，纵然身形一个趔趄、内息紊乱血气翻涌，难以聚气变招。可面对如此辉煌迅捷的一剑，却愣是伸出双手，精准地握住了剑锋。
“噗！”
他的掌指已被割出裂口，鲜血凝结为冰。
楚枫眸光森冷锐利，剑锋继续向前推进，深深嵌入宁挽澜的手骨。
宁挽澜双臂青筋暴起，仓皇急退，可却无法阻拦死亡的逼近。
他的一双手掌满是鲜血，却未曾因冰冷的剧痛而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想要攥紧剑锋。
于是，宁挽澜的双手便被从中割断，两条小臂都已布满寒霜。
“噗！”
寒光一闪，便有猩红碎冰飞溅。
楚枫这一剑，直接贯穿了他的右眼，从后脑勺破刺而出。
刹那之间，黄毛甚至屏住了呼吸，瞪大双眼看着这一幕。
阴风怒嚎，卷起遍地灰烬，送来浓郁的血腥气息。
宁挽澜的生命气机在迅速流逝，先前的滔天魔威更是极速衰弱，几乎是和恶魔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惨叫。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战斗至今的楚枫终于开口了，冰冷的话音比之恶魔低语更加令人绝望窒息：“出卖灵魂向恶魔乞求力量也不能改变什么，不过是让你变得更加卑贱罢了。”
“以前我还看得起你，但现在……你只让我觉得可笑又可悲。”
对于心高气傲的宁挽澜而言，只怕没有比这更具杀伤力的话语了。
他彻底崩溃了，咳血不断、又哭又笑，血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对于和恶魔为伍这种事，宁挽澜也曾不屑、不齿。
可楚枫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只要还有着超越楚枫、一雪前耻的念头，他就注定走向堕落，屈服于恶魔的诱惑。
“噗！”
楚枫拔出飞虹剑，他便“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龙、龙王…你赢了……”宁挽澜气若游丝，生命走到尽头，徒留蚊子般微弱的苦涩呢喃：“小……灵……”
他又一次迎来了死亡。
可这一次，却再不会有一个叫叶灵的女人，愿意舍命一搏换他重生。
宁挽澜终究没能合上双眼。
可他痛苦的眼眸中，却再无悲愤与不甘，似乎已彻底放弃所有的高傲，承认了自己的失败、承认自己无法与楚枫相提并论。
那张脸上的眷恋与悲伤，又是否是因为叶灵？
或许宁挽澜已幡然醒悟，不该与恶魔为伍，更不该与龙王为敌。倘若一切能够重来，他必然会做出完全不同的抉择。
可惜人总是要等到无法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