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冥是打着蹭吃的旗号来的,照理说,若是他只是打算过来解馋,那么他吃了馄饨,也算尝到了鲜,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
又或者,他存心想要云伊给他专门做一顿大餐,他大可以将云伊从床上揪起来,云伊也不可能拒绝他。
可他偏偏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似在回味刚刚塞在牙缝里的菜香。
良久,月冥才动了动,脑袋微侧,面上波澜不惊,眸子里却是纷乱如麻。
他到底要不要偷窥一下?
偷窥?这说法委实下作。
月冥摇摇头,抿着唇起身,伸出如葱一般的手指将自己从头顶到足靴整理了一边遍。
迈着方步……来到了卧室门口,顿了顿,迈步又来到了床前。
他只是来看一下她是否又在入梦的时候遇到了危险。
云伊睡的很沉,很沉。
长长的黑发如冥界的夜空,墨的透亮,点缀着银河星光,铺满了半张床铺。洁白而饱满的额头如凝脂白玉润色无声。弯弯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剪出一片扇形的阴影。小巧却高挺的鼻梁,小巧却微肉的脸蛋,小巧却水润的双唇,此刻正微微上翘,带着甜甜的笑意。
此时的云伊好像一颗深红深红、水润水润的车厘子。
月冥咽了咽口水。
他并不是没见过美人,天上那些个女神仙,随便拎出一个,都比小呆鬼超尘脱俗几十倍,哪一个不是惊艳苍生的美。
可他眼下却唯独想吃了这小呆鬼,他心中微慌,随即便稳了稳心神,定是他许久未回天宫见蟠桃的缘故。
所以走或不走?
得走,她明显睡的香甜,不可能入梦遇了险。
月冥的脚尖挪了一寸。
万一一会儿她又要入梦呢?
脚尖挪了回来。
她入不入梦,与他何干?
脚尖挪了回去。
有干,有干。她可是要帮他把至神给升回来呢。况且她还欠他两个仙而未仙的鬼。
脚尖……
脚尖表示它很累。
似乎是听见了脚尖的心声,
忽的,月冥眼神瞄到云伊的头发丝上落着一只透明的枯叶蝶灵。这种蝶灵专采曼珠沙华的花粉,一双臂膀扑棱起来,那花粉便弥漫散开。
对鬼来说,碟灵花粉虽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害,但若是不小心沾染上,怎么说也要伤心一些日子,做什么都会很消极,提不起兴趣。
哀莫大于心死,若是一次性中了上万只枯叶蝶灵的毒,自毁魂魄的事不是干不出来。
月冥松了口气,回身想要帮着云伊将这蝶灵摘下,这许是她去地狱时不小心带出来的。
蝶灵在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