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7)

若儿先前只是觉得有些不适,这熟悉的黑暗,让她忘记了先前盘踞心间许久的那阵恐慌。虽然看不见,但她敏锐的感觉已经发现了,这房中和其他地方都是不同,该是点着寻常的灯火,空气里满是松油的香味,使人的精神就是一振。

周边一阵暖融,将入秋后的昼夜温差消去了不少。

里头的老妪这时也看见了带了一身秋寒的若儿,只见她脚步迟疑了片刻,很是准确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少女停在了自己的身前,利落地扯去了眼前的蒙带。两人一时无语,只是彼此打量着。

老妪的脸上扯出了丝嘲笑:“这可是奇怪了,居然还来了个脑子清醒的。”

若儿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老妪哪还有人的相貌。这人全身只剩得皮囊包骨,脸颊深陷,颧骨高耸。涸在眼窝里的老眼早已黄浊不堪,这人该是有些年岁了,那日,花夭折称呼她为:花婆婆。

她视线下移,定定的落在了老妪的那双手上,葱白玉手,就是自己这般花蔻少女,也是难求这样的一双手。十指如新剥玉笋,不见半丝手褶,这老妪...

那老人似乎习惯了别人的这般巡视,她也不多话,叩着两人之间的一方台子,示意她趟下来。

这平房中除了明眼的松灯火把,就只有眼前的一张云石案台。台面打磨的很是光滑,倒映出了两人对比鲜明的两张脸。

案台有一人多高,两边摆放着大小不一的钢针,再就是一旁花色亮眼的粉彩。若儿想着先前躺在了上面的女子,都是在了这无数的细针密扎下,身上跟着也是一阵酸麻。

那名老妪看着干瘦,个头也是佝偻成了孩童大小,手上的力气却不小,她右手一拉,将若儿的手踝制住:“你看也是看了,既然进了这里,乖乖躺下的好。”

若儿这时也是无奈,只得躺了上去,肤上立刻滑过一丝冰凉,她眼里闪动了几下,将那阵子寒意压了下去。

老妪木着脸,从旁取出了一杯酒,小心地清洗了起来,若儿在旁偷看,老妪的浊眼里这时才透出了些光亮。她擦完之后,就问道:“你要纹什么?”

若儿认命地闭上了眼,感觉到身下的毛孔在了冰冷是的石案上一点点的张开,冷声说道:“波斯婆婆纳。”

花婆婆的那双手如若上等的丝绸,同时也带着几分冰意,落在若儿身上时,不知为何两人都是一阵寒颤,听到了这花名,针尖没有落下,逼问道:“你说什么?”

“波斯婆婆纳,”若儿将手蒙上了双眼,这房里的松火不比鲸灯,还带着不少烟尘,她只觉得眼里一阵酸涩,见老妪迟迟不下手,若儿撑起了身子:“花婆婆可是不知道何为婆纳花,下手有些生疏,那是一种随处可见的野花,花色呈蓝,植株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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