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舞大宫和我们商量了件事,”齐老太又唤人给她送上了一杯,若儿听到炎舞两字已是不喜,眉头轻皱,但还是将茶喝了一口,却是甜腻润口,加了蜜的花茶。
她搁下了杯盏来,将两杯茶放在了一起。朱色木案,青色茶盏,却不知为何生出了些惊心动魄之感,杯中的水明晃晃的,有些恍眼。
“这茶可好。”齐家太公有些沉不住气,急急问道:“很好,”若儿将了茶盏玩在了手里,看着里面红绿两色的茶渣子。“若儿对了这两个杯盏很是喜欢,太上可是能送予若儿,赏玩一阵,过些日子,再给您送了回来。”
齐家太婆颚首同意了,见若儿行了个礼就要告退,再说道:“若儿,你可是要记住了,一个上好的茶壶也是有了好几个茶盏才是合用,别生生只等一个杯盏,也是烫口。前些日子,炎帝下了旨意,说是齐家人丁稀少,想给傲世再赐一门...”
若儿的衣裳已经出了门槛,声音里还透着股嘲意:“孙媳知道了。”
她说罢,揣着那两茶盏走了出去。
太公眼底带着些复杂说道:“老太婆,你这样做只怕是会惹了那孩子伤心。前阵子,两人分头回来,只怕就存了些间隙,你再如此,若儿她只怕是要...”
太婆也是看着案上的几个骨瓷杯盏,叹道:“世上女子谁又愿意如此。只是炎舞大宫咄咄逼人,又说损了百里姑娘的名声。”
太公摇头道:“我看若儿丫头对了傲世用情也是很深,女子善妒,一时半会儿也是不会给了你我满意的答复。”
太婆笑道:“又岂止是女人善妒,你们男人才是口事心非。”
若儿回了房里后,搁下了两个杯盏,看着窗外,灯影婆娑,那一丛丛的竹林也是青翠欲滴。这竹是自己从了家里头移种了过来的,这些年来,她在了外头,也是无心打理,却还是长成了今日的葱茏模样,而自己呢,这近十年的努力,却又有了怎样的结果。
她回首看看窗外,只见了对面的书房中人影走动。她心底思着,手下却是一滑,只见原本摆在了案上的茶壶落在了地上,应声破碎。幸好那两杯瓷盏却安好如初,在了灯光里头闪着亮色。
春韭听了声响,连忙闯了进来,却见了一地的破碎,她连忙嚷着前来收拾,却见了若儿低下身来,捡了起来。她的发在了地上晃动着,手尖刺出了血来,却没有什么痛楚的模样,只是用了块帕子包了起来,放在了一旁。
整整一日下来,小姐都是静坐在旁,看着那两杯颜色不同的茶水。连饭食都没顾得上吃,春韭有些心急,里外已经送了几次热过的饭菜,小姐却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等到入夜的时候,对面的书房亮起了灯来,小姐却突然笑了起来,眼里带着些亮色,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