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熹堂的方向走去,这条路她上辈子不知走了多少遍,鹅卵石铺就的道路直通长廊,过了一个垂花门,就来到了这大夫人——她母亲的院子。
自己上辈子一直好奇,为什么母亲待自己是那样冷漠的一个态度,自己刚入府那会儿,天天来请安,每次得到母亲的训斥,她也不敢反驳,自己总是在竭尽全力维持母女二人之间那岌岌可危的的一丝牵扯,把自己的骄傲深深地藏了起来,来换取那一丝亲情。
直到自己出事被囚禁在那巴掌大的院子,也不见母亲为她说过一句话。
她这辈子不会再奢求那一丝亲情了,早在偏院那漫长的时光里,把母女二人间的亲情给消磨的一点儿不剩了。
大夫人看着身着朱红色衣裙的女子,摘掉了头上的帷帽,露出了一副艳丽逼人的面孔。
她眼里闪过一抹厌恶,眼前的女子看着和自己那早逝的小姑子长得竟有七八分相似,尤其那黑黝黝的眼神,望不到底似的,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让人永远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大夫人面对着这从未见过的大女儿,身上那股浓浓的无力感又上来了,好似自己又回到了刚嫁入府时的场景,自己的婆母早逝,这府里的中馈都是由自己这位小姑子把持着,底下的奴仆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就好似自己商贾之女的身份,就不配担起宗妇之责一般,幸好没过多久,她这小姑子就突然染了恶疾离世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把掌家之权又拿了回来,这些年,丈夫对自己一心一意,事事都听自己的。
自己虽然没有儿子,但自己的棋儿乖巧懂事,在香道上天赋异禀,小小年纪调出的香已是四品。她自是十分骄傲,这几年上门来提亲的都要把府里的门槛给踏遍了。
反而是眼前这个女子,没侍奉过自己这个母亲一天,还霸占着这么好的一门婚事。
那宋家本是她为小女儿千挑万选才准备定下来的一门婚事,没想到那在道观里的老太爷早先已与宋家逝去的老太爷有过口头约定。
虽然没说是哪位孙女,但显而易见自是不会是她小女儿,再说前段时间,宋家早已把定亲礼送到了金陵城。
大夫人看着在下首行礼的嫡长女,神色莫名,如果没有她,这门婚事肯定会落在小女儿头上,也只有小女儿那般的娇人儿才配入那高门大户,她想起宋府里那位惊才绝艳的状元郎,就忍不住叹息,那合该是小女儿的良配呀。
“女儿见过母亲。”苏柳对着上首的妇人,深深地一欠礼。
“你起来吧。”妇人一颔首,她看着女子一副娇柔的样子,心里不知怎地就是亲近不起来。
苏柳起身向上首望去,只见妇人面上平静无波并没有初见女儿的欣喜。
那妇人看着嫡长女一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