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可能是自己府邸的人了,她爹是个爱惜名声的,虽然苏母不待见自己,但也不至于如此,那剩下的只有一人,苏柳扭头向下首看了一眼。
衡阳发现身边的女子神情一下淡了下去,方知自己说错话了,不过这事也不怪她,苏棋在她们面前状似不经意地提过好多次她这位姐姐自小在道观里长大了。
衡阳眉头一皱忽然发现这些事情怎么那么怪异,这事不是该藏着掖着吗,怎么这苏棋倒像是故意在她们面前说漏嘴似的。
还有今天发生的事,苏棋明知她喜欢玉楼哥哥,为何还在她面前若有似无的提起她姐姐和对方的婚事。
衡阳自小母亲早逝,父亲也没有续弦,常年在外征战,固守边疆,这偌大的府邸只有她一人,父女二人一年只见上那几次面,即使知道自己女儿长歪了,身为威武大将军的父亲也不舍得责骂教导。
故而衡阳的性格跋扈嚣张但又十分单纯,唯一怕的人就是表哥宁侯了。
如今像是开窍一般,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连贯起来,她发现了其中的关窍,合着自己被人设计了,以前府里没人给她讲过这些弯弯绕绕,她自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脑子一片混沌。
好你个苏棋,衡阳此时双眼好似喷火似的,瞪着一身白衣淡然出尘的女子,要不是上首还坐着公主,怕是要暴起抽那人一鞭子。
苏柳看着身旁女子的神情变化,眼睛深处闪过一抹笑意,这衡阳秉性单纯,上辈子一直被苏棋教唆,最终成婚后膝下也无一个子嗣,据说被人下了绝育药,那夫家是伯府,虽是碍着将军府的权势,但依旧没少往府里抬人。
等大将军失势,更是明目张胆地纳二房,庶子庶女满院跑。不到半年,这衡阳郡主便郁郁而终。
而那时的苏柳刚怀孕,一时感慨万千,没想到没过多久,自己也不得善终。苏柳想到此,眼里闪过一抹阴冷,这辈子她倒要看看苏棋失去了衡阳这个助力,还是否能有如此运道。
她眼尾状似不经意间扫过斜对面的白衣男子,那男子似是发觉了,面色尴尬地一红,抵着拳轻咳。
她眼里闪过一抹讽刺,自己上辈子就被对方这一副温润如玉的皮囊给迷住了眼,她眼神在苏棋与宋玉楼两者间滑动,唇边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摄人心魂的笑,像是那祸国殃民的妖妃一般。
“哐当”一声,一只酒杯掉在了宴席上,里面的残酒顺着桌子四溢流开。宋玉楼片刻间回过神来,发觉从旁边流出的酒液溅到了自己衣袍上,留下了点点黄色的污渍。眼中闪过一抹极快的厌恶,扭头看向身旁的人。
只见右侍郎之子章公子一动不动地维持着握酒杯之态,一脸呆滞,双眼透着一股子惊艳和痴迷,他顺着目光,一眼就看到,黑衣女子端起眼前颜色泛黄的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