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舞陪在祝兰台的身边,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在秀色楼见过不少花娘堕胎,就算是下足了药,十次也有那么几次是不成功的。更何况,你只是身体突然不舒服引起腹部不适,没有关系的。别担心,你跟孩子都会好好的!你忘了,你还要等着他回来看孩子呢……”
陈大夫闻言,一边替祝兰台施针,一边在心底暗自叹息,祝兰台胎儿不保哪里是意外,分明是有人蓄意加害。只是陈大夫不明白的是,药材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每次煎药也都是他由亲自动手,怎么还会出错?
余光在春屏、来喜和来福三人之间徘徊,陈大夫想,如果真的有什么人有机会加害祝兰台肚子里的孩子的话,也就只有祝兰台的这三个贴身的侍婢了吧。
虽然见了红,但是在陈大夫高明的医术和祝兰台的耐苦坚持下,孩子总算是保住了,只是经过这一次险中求生,祝兰台亏了身子,想要安然地等到孩子出世,只怕有些苦难。
凤崇原以为即使他不在府中,祝兰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在他的庇护下安全无虞,谁知竟然生出了几乎滑胎的事。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凤崇只觉得整个人都空白了,什么都干不了。
清醒过来的时候,带着深深的自责,凤崇没有丝毫的交代,便直接跨上骏马,一路朝回奔驰。
去时走了两个月左右的路程,凤崇只用了半个多月便走完了,根本就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即使是汗血宝马,也被他累坏了好几匹。
终于赶到洛阳凤家大宅的那一刻,看到正在床上恬然午睡的祝兰台,凤崇眼泪差点没有流出来。即使是十六岁那年在凤海天的陷阱里死里逃生的那一刻,凤崇也没有现在这样感激上苍。
颤抖着走到床前,凤崇半跪下来,伸手抚上祝兰台的脸庞,泪水潸然而下,泣不成声。
自从出了那次意外之后,祝兰台睡眠很浅,因此在凤崇抚上她面颊的那一刻,祝兰台便立刻醒了过来。转头看见是凤崇,祝兰台没有惊喜地尖叫,只是惊喜地看了凤崇一眼,然后嘴角噙着微笑,安然睡去。
大约是见了凤崇,所以彻底地放了心,祝兰台这一睡,便到了午后才悠悠转醒。醒来时,身边不见了凤崇的身影,祝兰台坐起来四处张望一番,见一切如旧,不由地苦笑叹息:“看来真的是快要思念成灾了呢,竟然会看见幻影……”
“谁说是幻影?”凤崇笑吟吟地从隔间里转出来,走到床边,倾身将祝兰台揽在怀里,笑道:“不过,能听见你这句话,我还是觉得很高兴。”
祝兰台愣了一瞬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激动地抱住凤崇,而是伸手捏捏凤崇的耳朵,东拉西扯一会儿,直扯得凤崇皱眉喊疼这才罢手。下一刻,祝兰台扑到凤崇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