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砚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他打了几天点滴后,终于退烧。痊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芭蕾舞演出的票,一共三张,正式邀请夏戈青一起过节。
演出是在周六晚上,下午的时候夏戈青就到了兄妹俩的家。不知为什么,这兄妹二人总是让夏戈青牵肠挂肚的,她一有时间,就想去看看他们,确认他们安然无恙。
一进门,宋之砚坐在外间的画室里,正在画画。这应该是夏戈青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画家画画。在商场画彩绘那次应该不算。
“我要抓紧时间把几幅没完成的画画完。谁知道这画室还能待多久。”见墨墨进了里屋,宋之砚小声对青青说。
他画的是一张女孩儿的肖像,但又不完全写实。那女孩的头被刻意放大,有一双凄迷的大眼睛。夏戈青恍惚觉得这眼睛很熟悉,细一想,应该是和墨墨的眼睛有点像,但眼神更摄人心魄。
夏戈青对现代艺术不了解,她只是单纯的被画面上光影的完美结合吸引。
宋之砚画得很专心,没有再和青青说话。他画画的时候似乎完全和外界隔绝,彻底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前几天刚刚又输了一次血,他脸上难得的有了些血色。夏戈青看着他英挺的鼻梁,淡粉色饱满的唇,竟一时失了神。
画画这个工作看似完全静止,没有太多工作量。其实对于他这样专注的画者来说,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他在做画时,脑、眼、手一刻不停的配合调整,完全不知疲倦。在有过几次画画的途中晕倒的经历后,骆闻甚至建议他不要再画了。宋之砚当然没有听从医生的建议,因为对他来说,放弃画画和放弃生命基本是等同的。
芭蕾舞演出在北展。墨墨今天穿了黑色天鹅绒的裙子,配着红色呢子大衣。头上戴着银色的发卡,美得像个小天使。宋之砚也破天荒的穿了西服和呢子大衣。用一条围巾紧紧的裹在脖子上。夏戈青又一次笑话他怕冷。可谁又能体会严重贫血病人那种浑身彻骨的寒冷呢。夏戈青庆幸自己今天没穿牛仔裤羽绒服,好歹有件大衣垫底,否则和这像画里走出来的兄妹俩差距也太大了。
中央芭蕾舞团的演出很精彩。细细的看了剧情,夏戈青才了解为什么外国人圣诞一定要看这剧了。这本就是一出精彩纷呈的过年大戏。
演出结束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三个人并排走下剧场长长的台阶。
“哥哥,咱们去哪吃大餐?”墨墨兴奋的问。
“墨墨的意见呢?中餐还是西餐?”夏戈青问她。
“咱们还是去那边吃好不好?”
夏戈青看她指的方向分明是老莫,心想这孩子还挺识货的。
妹控宋之砚微笑着用眼神询问夏戈青,见她也点头,笑意更深了。
“好,今天哥哥请客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