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听闻栾清受伤的消息大为震怒,即刻下令让太医院的人全部去中宫等候。
护送的军队将栾清送回中宫后自行离开,栾清下了马车,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凝固,只是留下的一道道可怖的血痕。
秀春焦急地搀扶着栾清入了寝殿,寝殿里早早候着的太医院院首刘太医立马上前观察伤势。
“准备清水、纱布、金疮药,快!”
秀春将栾清扶到床边,她靠在床头,眼神黯淡。刘太医半跪在床边替她清洗伤口,碰到伤处时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上好了金疮药,裹上纱布。
刘太医垫了一块丝帕在她手腕上,替她诊脉,道:
“娘娘,您的身子暂无大碍,只是这几日伤口不宜碰水,饮食需清淡些。”
栾清点点头,一开口扯痛了脖子上的伤口,声音沙哑刺耳。
“有劳。”
刘太医起身后退半尺,鞠躬道:“娘娘哪里话,若无他事,微臣先行告退。”
秀春轻轻推了一把一旁红着眼的素雪,道:“素雪,快送送刘太医。”
太医院的人出了中宫后又被安德成喊去养心殿问话,无非问些有关中宫的事情。
“启禀皇上,娘娘受了些轻微的小伤,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宁渊批完手里最后一本奏折,上头的批注龙飞凤舞,字迹潦草的让人看不出它的形状,一如现在的宁渊心情复杂烦躁。
他将毛笔一掷,起身往外走。
“希望真如你所言,否则,你们也不用在太医院继续为官了。”
众人等宁渊走了许久以后,方才敢出这养心殿的大门。明明刚入春的季节,众人的后背却已经湿透,为首的刘太医撸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寝殿门口秀春拦住了往里进的宁渊,跪在地上仰着头,道:
“陛下,娘娘方才吃过药,现下已经就寝了。”
安德成见秀春如此胆大,急忙给她使眼色:“秀春啊,陛下好不容易抽空来一趟,还不赶紧通报去。”
宁渊停下脚步,理智告诉他现在不宜去打扰她,应该让她好好休息养好身子,但想见她一眼的冲动在心里翻江倒海,差点抑制不住,最终他选择隐忍。
他低声道:“起来回话。”
秀春起身弯着腰跟在宁渊身后,宁渊一直走到院外才放开声音道:“皇后情况如何?”
“回陛下,娘娘受了点轻伤,好好休养几日便可恢复。”
明明是与方才太医院的回答一样,宁渊不知为何,就想多此一举再问一遍。听到她确实没事,心里堵着的一口气也渐渐松了。
“既如此,那朕就先回去了。你们都机灵些,娘娘有事立刻来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