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街,她们坐马车出城,快到城门时,青檀打起自己这侧的车帘,朝外看。
紫苏问她看什么,她说看看人在不在。
紫苏知道她说得是谁,也来了兴趣,打起另一侧的车帘。
青檀没看到,紫苏看到了,那人甲胄在身,手执长矛,就立在城门口。紫苏诶诶两声,招呼步长悠和青檀。步长悠应声往外看,马车正好掠过,她只看到那笔直的身影,苍翠松柏般。
次日,她们又进城来,直接到了茶楼。
茶楼刚开张,还没多少客人,她仨上二楼,还坐在昨儿的位置,点了茶和点心。
茶楼人多了后,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开始了一天的营业。不过今儿没讲文庄公主偷情,也没讲裴炎退婚,而是延伸出去,讲了鄢国历史上的另外一位公主。
仨人边听边聊边注意对面悬泉官驿的动静。悬泉官驿里有驻守的官员,来来往往,每次有人出来,紫苏必定要站到窗边去看看。快到午时时,悬泉官驿里出来一个穿青衣的公子,径直过马路,进了茶楼。仨人都觉得是他,于是派紫苏下楼去迎,这一问,果然是来赴约的。
步长悠瞧见紫苏带着人出现在楼梯口,便站了起来。
紫苏将他引到桌前,他弯腰揖礼,自报家门,称湘阳人士祁周,又问她如何称呼?
步长悠请他落座,坐下后,没说话,开始打量他。
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文士打扮,一派温和。
祁周见她不说话只是看自己,便出声打断了,问:“姑娘,怎么了?”
步长悠将桌上一个精致的方盒推到他跟前:“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祁周温和的笑了:“姑娘客气,在下听子恒说,姑娘的母亲原是祁国人,思乡之情无法纾解。在下离乡时,带了一捧故土,今日有缘,转赠姑娘,请姑娘转交,以慰夫人思乡之情吧。”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绣袋。绣袋上绣着一枝兰花,清新雅致。
步长悠双手接过来,道了一句谢。
祁周问:“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步长悠将袋子握在手中,道:“姓步,步长悠。”
祁周犹疑道:“步是鄢国的国姓,姑娘是......”
“公主,三公主,我母亲是祁夫人。”步长悠接住了他的话。
明言怔了一下,好半晌反应过来,不无感慨的叹了句:“刚才在下还纳闷,怎么会这么巧,姑娘眉眼跟她像。”
步长悠直接道:“你长得更像。”
他笑了:“我看不出来像不像,但小时候大家说,我的鼻子和眼睛长得像母亲,下巴长得像父亲。”
他说了这句话后,好像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但却又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