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传闻,因此戒心特别低,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心头掠过一万个可能。他是骗子?自己认错人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认错的?不可能啊,裴蓁都说他是表哥,难道裴蓁会认错?裴蓁认错,等于鄢王认错。鄢王跟银镜长公主是双生子,一胎里前后脚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认错?
相城见她震惊,见她茫然,补充道:“当然,严格意义上也算表哥,毕竟臣要叫长公主一声母亲。”
步长悠听他这么说,稍微松了口气,只是疑惑:“你的意思是……”
“臣不是长公主的儿子。”他说这话时把头扭到一侧,从那个角度能看到月洞窗外光秃秃的树丫。
那是银杏,在楼后的水边,深秋时,叶子熟透,伸到月洞窗里,借景成趣,是一幅画。
步长悠仍留在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惊和迷惘中:“但大家都说你是……”
“那是因为大家也不知道。”他迅速道。
“可外头都说长公主和丞相夫妻恩爱,未有妾室……”
外头有奴仆进来送茶,相城让他搁在外间,不必送进来,奴仆将茶放在外面的高几上就退了出去。
相城看见奴仆走了,回头来看她:“长公主脾气硬,丞相脾气也不好,硬碰硬的,这么多年,没有死一个,已是万幸,怎么指望他们恩爱非常?”
他这么说,步长悠理解了,她在重华堂见到长公主和丞相这对夫妻时,就这么觉得了。
她道:“那你母亲一定是个温柔的人,所以才能调停他们夫妻两个。”
相城逮着这个互诉衷肠的机会,将她揽回怀里,这会他不满足于只揽着肩,而是把手揽到人家的腰上,笑道:“是很温柔,只不过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步长悠本想挣开,这话一出来,就停了下来,停下来两只手垂在自己身侧,疑惑道:“可是我还听说,丞相和长公主成亲时,答应过他不纳妾的。”
相城点点头,确有其事,但又道:“男人有了权力就变坏,这是千古名言,权力是世上最好的东西,有了权力,钱和色会接踵而来,挡都挡不住。长公主对丞相有知遇之恩,他答应长公主不纳妾,是名义上,但不代表他私下不会养。”
“可那个《月下逢》……”
“长公主请人写的,她是个好胜的人,死命维护夫妻恩爱的假象,不肯让人笑话,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
步长悠被闷在他怀里,双手垂着,时间一长,有些累,她微微动了下,他就松开了她。
步长悠脸上有衣裳压出来的印子,而且半边脸上的麻子都被衣裳蹭没了,麻子印在衣裳上,因为是白色,就特别明显,她拿手去掸,掸不掉,他便借机握住手,把手摁在心口:“公主,没娘的孩子是根草,臣很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