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纠葛,说来话长。
谢梵境还没来得及将其中缘由道给女儿听,袁醍醐已经急不可耐的将崔湃一顿猛夸。
谢梵境怔住了,没想到小小的女儿终于到了有意中人的年纪,烛光下,她看着女儿稚嫩的脸上流露的甜蜜。
少女情怀,曾几何时她也有过。
“母亲,你可还记得多年前上元节里将女儿送回你身边的少年?”
袁醍醐的大眼睛闪亮,“崔家九郎就是当时的澜之哥哥!”
原来如此,情谊在少男少女时便已种下。
谢梵境心底几分触动,门阀世家的子弟在婚姻中能两情相悦着屈指可数。
她拍拍女儿的背,“为娘必然给你把把关,好好看看崔家小子。”
袁醍醐大喜,崔九郎只要得到娘亲的认可,她阿耶也挑不出刺了。
贵圈话题人物回到长安,谢梵境面对一场又一场筵席小聚,多年的人情世故总要维护,袁氏夫妇在人前一副互相关怀的模样,只有袁训深深知道谢梵境在人后跟他保持的距离。
十六年了,女儿都及笄了,她始终没有放下,始终没有原谅他。
纵然如此,只要还能在宅院中看见她的身影,他心里都是安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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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光逸并没有很多机会接触袁家的大娘子,自他出生,她已经带着女儿远居洛阳。
袁光逸没去过洛阳,等他长大几岁,终于在年节里见到这对母女,才真切的体会到她们真的不喜欢自己。
袁醍醐走散,袁光逸大病一场,提心吊胆着父亲会不会因为她们的不喜欢而赶走他。
多少个生病的夜里,父亲抱住迷糊的他,难过。
“光逸没有错,都是阿耶的错……”
他有父亲的爱,小小的袁光逸想着他可以留在袁家了,日子一长,她们终会喜欢自己吧。
再长大一点,他终于知道谢梵境不是不喜欢他,而是不喜欢他的娘亲,因为他的娘亲在谢梵境怀袁醍醐的时候,有了他。
娘亲因他受厌恶,也因他难产而去,他是个不该存在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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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梵境回到长安,袁醍醐的禁足自然是解除了。
是日,风和日丽,她一身新制的石榴裙蹦蹦跳跳前往水榭去找她的母亲。
五月节转眼就到,她要跟母亲商量节日游玩的行程。
抄近路走到苑中假山后,她便看见不远处的水榭中,袁光逸跪在地上叩拜母亲,周围没有仆从。
袁醍醐贴在假山石上,竖着耳朵听得仔细。
谢梵境询问的大抵是些袁光逸的日常事务,重点落在了国子监的求学上,谢梵境素有世家才女的雅号,袁光逸不敢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