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湃抿着嘴角,站起身,将袁醍醐的双腿安放在矮榻上。
“为什么你要关心我以外的男子?他们是好是歹都与你无碍,老是想这些案情不利于你的伤情康复,你应该开开心心地跟女社好友聚会,聊聊美食和织物纹样,你从前在洛阳是如何过的,现下在长安也该如此惬意。”
崔湃对她眨了一下眼睛,“例如可以聊些小婴孩的事情。”
对于他明显的转移话题,袁醍醐显然不认账。
“真的顺利吗?那你告诉我,槃多婆叉到底指的是谁?”
崔湃耐心用尽,不再玩笑,没有商量的余地,冷硬的打断她的质疑,“这不是一个高门贵女该关心的问题。”
不管是谁,我绝不会让它伤害到你。
他只想将她守护在绝对安全的范围中。
对,高门贵女只顾自己活得快活,这只是一个牵挂你的人才会关心的问题。
袁醍醐气恼地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难道崔湃从桑吉的眼眸中看不出仰慕吗,正因为牵挂他,纵然危险也一往无前,他知道,他也正是看中了桑吉这份与柔弱外貌不相符的勇敢,让桑吉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暗桩,立下奇功。
助他一臂之力才是对他有价值的存在。
而自己呢,凭年轻美貌博他欢心?
自古以色事人者,都逃不过色衰而爱弛。
袁醍醐难过的闭上眼睛,原来她在他心中既没有与他并肩而立气魄,更没有与他共对难局的能力,只是个在女社中争夺无聊番位的纨绔子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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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特医师双手端着工具盘进屋的时候,崔九郎摆出一副冷峻面容站在一边,而与他同来的贵女显然是生着气,谁都不想搭理。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对峙的□□味。
说风就是雨,情感中的男女真是琢磨不定哦。
适才,他扶着她一进房间,粟特医师就觉得此女肯定不一般,没想到认识这么多年的崔九郎,冷静如斯,也会面对情感上的困局。
有道是世间一物降一物,崔九郎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
他故意咳嗽一声,提醒自己的到来,打破室内冻结的空气。
工具盘上大大小小排列整齐的银针,闪烁骇人的冷光,放在袁醍醐身前。
袁醍醐的目光凝在银针上,不敢眨眼。
粟特医师深知病人的焦虑,宽慰道:“放心,绝不是你脑海中想到的那种疼,甚至不会让你有太大的感觉。”
袁醍醐感受到崔湃盯着自己,决不能在他面前输了气势,硬着头皮请粟特医师开始治疗。
银针在医师手中有角度的刺入患者体内,运用捻转与提插等针刺手法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