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的模样。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男人就是很吃她这一套。他破天荒地解释道:“大业有军令,女子不得随意出入军营。你在大同,只要不影响靖远侯作战,也不是不行。”
沈潆笑道:“民女知道了,多谢您。以前总觉得您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没想到还会为民女这样微不足道的人解惑。实在是皇恩浩荡。”
她不笑还好,这一笑,那姣好的容颜就像夜放的昙花,有种夺人心魄的美。裴章低头看着手中的折扇,因为她这几句阿谀奉承的话,稍稍有些不喜。她还是没能逃脱世俗的那一套,因为他的身份,而刻意讨好。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他的妻子。那是这世上大概唯一对他真的人。
她的性情绝不算温柔,长得也不是天姿国色。可裴章跟她过日子时,常被她开朗的笑容击中心房。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者因为那段艰难的岁月里,她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亮,再无人可以代替。
她的喜怒哀乐都是真实鲜活的,没有因为他是皇帝而改变。
大内官很少看到皇上跟陌生女子说这么多话,还如此兴平气和,惊讶到了极点,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这个小女子了不得啊。难怪靖远侯到了战场也要带她在上身边。不过这三两下的功夫,连皇上都给收服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府衙前的局面已经控制住了,百姓逐渐散去。裴延很快发现了裴章和沈潆的身影,着急地几步走了过来。
他刚要下跪,裴章用折扇拖住他的手肘,“微服,不用多礼,我们进去再说。”
裴延又侧头看沈潆,想要解释几句。裴章说道:“无妨,她刚才已经说过了,让她回去吧。”
裴延松了口气,先前还担心裴章怪罪于沈潆。他叫了昆仑过来,护送沈潆回去。
沈潆看到裴章和裴延离去的身影,双腿发软。她刚才挖空心思,想不让他看出一点破绽,全身的力气仿佛都用尽了。见到他的那刻,她几乎忘记了所有,只想转身而逃。她太害怕他跟他们之间的过往,像巨大的枷锁一样,套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她好不容易走出的那片阴影,因为他的出现,又再度笼罩在了心头。
如果要她选择,她宁愿永远都不去面对这个人。
她宁愿自己真的是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平民女子,在他的天威面前吓得瑟瑟发抖,完全说不出话来。他们太了解彼此,眼下她只不过因为转变了身份,在棋盘上执了黑子,而得了先手的机会。
昆仑将沈潆送回马车上,红菱和绿萝见她脸色很差,关心地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沈潆深吸了口气,“事情已经解决,我们可以回去了。”
红菱握了握她的手,发现她双手冰冷,赶紧叫绿萝给她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