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后面抱住她,即便是不做点什么,单纯把她桎梏在怀里,对于麦克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满足。从他十六岁搬回来开始,也只是疲于为了生活四处打工,直到认识了隔壁的姐弟,才有一次觉得拥有家人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姐姐这个词在罗敷身上好像形成了一个具有迷惑性的标签,从母亲去世之后,她靠着为数不多的存款努力地挣扎着想养活她和罗比,并不是像传统意义上的长姐如母坚强伟大之类那种简直是牺牲式的付出,她和罗比很难说清楚两个人之间究竟是谁更依赖谁,他们把彼此当成了精神慰藉,只是付出的情感性质不同。按理说他不应该掺和进来的,他们两个人之间感情就够复杂的了,没必要去淌浑水。或许只是因为他发烧的那天晚上,罗敷盖在他额头上的手冰冰凉凉的太舒服了,也或许只是因为他见色起意罢了。十六岁的少年即便是从小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也习惯了生病的时候独自忍受痛苦,感冒发烧了连买药都没必要,只是随便熬一下就过去了……他一直是这么想的。那天他蹲在家门口,一天没吃饭的饥饿与发烧带来的头晕目眩,哪怕是成年人都顶不住,更何况只是有一顿没一顿吃饭的营养不良的少年人。突然身前的光被一大片黑色挡住,他勉强抬起头,只看到一大片黑乎乎的影子,大概是两个人,他耳鸣有点严重,听不清身前晃来晃去的人说了什么,只感觉对方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晃了晃他,撑着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挪到了什么地方。等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诊所的床上,身上盖着毛毯,左手插着输液管在输液,邻居家的姐姐正站在门口打电话,隐隐约约能听到她对着电话那头说什么“好好吃饭,别光顾着游戏,可能回去晚一点,记着写作业”什么的,大概是跟弟弟在说话。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罗敷转过身来,眼前一亮,“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