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背上,晃悠着问:“听说你一周没出门了,憋在屋里干吗呢?”
家里很少来客人,时濛按自己的想法行待客之道,倒了杯热水摆桌上,就回到画架前坐下了。
回答也言简意赅:“画画。”
“还是给早餐铺挂墙上那幅啊?”见他用左手画得艰难,潘家伟劝道,“那老板娘哪懂这些,说不定以为你画幅画跟小学美术课作业差不多,也看不出个好赖,你这么上心干吗?”
时濛用刚洗过的笔调了个饱和度低的米黄色,涂在包子皮上:“认真和敷衍,通过肉眼可以分辨。”
潘家伟撇撇嘴,从桌上顺了只橘子,悠哉地剥。
“没想到你真是个画画的,先前还以为……”
时濛搬来这里一月有余,早前潘家伟周末回家,就跟着潘阿姨来走动过几回,如今说出这话,自是引起时濛的好奇。
他停了笔,转头看向餐厅方向:“以为什么?”
潘家伟也在看他,突然视线相对,被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清澈双眸看得没来由一阵心虚,匆忙别开了眼,声音也微弱下来,含糊道:“还以为你是……明星呢。”
过了好半天,时濛才反应过来,潘家伟是在说他好看。
由于常年憋在室内画画,接触的人少,除了江雪偶尔在公开场合拿他的皮相作为宣传卖点,旁的时候时濛几乎没听人当面夸过他。
因此被说像明星,他难免意外,转念又一想,之前总被人说像狐狸精,虽然是贬义,但这里头大约也有认可他长相的意思。
而之所以采用的形容大相径庭,则是因为背景不同。
在枫城,他是时家的私生子,是妓女生的儿子,便理所当然地是大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在浔城,无人知道他的背景来历,便以貌取人地以为他是隐居于此的“明星”。
参透这层道理,时濛对这个世界的荒谬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不过他知道潘家伟只是心直口快,这么想的便这么说了,没存什么揶揄之心。
“我不是明星。”时濛只能说。
“那你躲在这儿干什么?”
“……我没躲。”
“我才不信。”潘家伟掰了瓣橘子塞嘴里,酸得直闭眼,“住在这城乡结合部的,除了老头老太,就是出门躲债的。”
时濛敷衍地“嗯”了一声。
好不容易把橘子咽下去,潘家伟深呼吸缓了缓,追问道:“那是钱债还是情债啊?”
他随口一问,时濛却认真思考了下。
结论是没有债,无论哪种都早已还清。而且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情。
潘家伟也习惯了时濛的寡言,没等到回答只当他没听进去,吃完橘子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