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被迫对着他墨黑的眼眸,那里面深沉如海,波澜不惊,她冷淡道:“你给我下了药?没料堂堂相国,竟是如此卑鄙!”
“过奖!”他放开手,回身座位,下意识地轻捻着指尖,一丝异样感从指尖蔓延,他的脸更冷了几分:“为了节省时间和力气,只好对你用了些手段,对于我的敌人,我从来不在乎用什么手段去制服。”
她咬唇不语,竭力压制心中一浪一浪的怒气,又听他冷硬的声音:“别转什么念头,你所做的只有乖乖地配合,不然会吃很多苦头。”
隔了会,总算心中的异样感随指尖的滑腻感消失,他慢慢理了理衣襟,换了种悠然的口气道:“我说过,终有一天,我会有足够的筹码和你谈条件,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你可以考虑下,要不要降我。”
她索性闭上眼,暗想脱身之策,
车厢的车帘被揭起一角,驾车的段飞回头露出半个脸:“相爷,天色渐晚,要不要找个驿站歇息?”
“不用,赶路!”高欢简短吩咐,之前段飞禀报宇文泰趁胜将临时征召的各州军士和东魏降卒编成大军数万反攻,三路人马自北向南分别夺取了河东、河南大部和荆州北部,已收复魏故都洛阳,军情危急,得尽快回去应对。
段飞回身一扬手中长鞭,马儿嘶吼一声带着马车向前疾驰而去。
※※※
昏沉中,青漪被人踢了一脚,茫然醒来,对面座上的人已不见,面前立着个身着银灰劲装的男子,长得剑眉星目,依稀记得他是高欢身边的人,
“起来!”他沉声道,
肩靠着背后的车厢板,她艰难地站起身,腿麻的厉害,顿了顿,才迈步走下车厢,
阳光刺目的让她睁不开眼,好不容易才适应光线,眯眼看,一座四面青砖高墙的房子,门前的两根木柱因年代久远而显的有些残破,门楣下挂着张木纹色底镶黑边的匾,上书三个黑字:兆庭狱,一股压抑而森然的气息扑面而来。
身侧男子猛搡了她把,险些让她跌倒,踉跄地往前迈了步,强自站稳,再缓缓迈步向前走去,到得门内,一个满面横肉的男人迎上来,看起来是这里的牢头,上下打量青漪,面上不自禁露出分喜色,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身侧男子喝道:“这个女犯很要紧,你不得随便动她,相爷要亲自来审,要有个什么闪失,小心你项上人头!”
那牢头吓得一哆嗦,邪恶心思瞬时烟消云散,面上一肃恭敬道:“段大人尽管放心,我这就去把她好生收押。”
唤过一粗壮妇人,低低吩咐几句,那妇人对着青漪一抬眉粗声道:“跟我走吧。”
下了几层台阶,七弯八拐,走过长长的两壁点着幽幽烛火的阴暗通道,那妇人将她推进一间牢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