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年……如今已经是相识的第四个年头,四年间,基地稳若泰山,黄金骑一步步坐大,陆膺清洗了身上罪名,当了镇北都护,这群胡人中,竟什么也没有发生。
若对方真是身具这样的本事,却为何甘心流落大漠数载?明明有这样的一身本事,明明说开了话就可以得到自己的敬重,却偏偏自甘轻贱,装疯卖傻,扮成一个最低贱的胡人,起居坐卧俱是低劣不说,常年交往也皆是粗鄙之人,这样的日子一过数载,对方却甘之如饴,丝毫没有改变的打算。
如果对方当真是北狄潜伏的探子,能够这样坚持数载,那也当真是十分可畏。
既然如此,以陆膺心胸,索性便将这群胡人迁到了亭州城中,一则若论恩义,对方与他们相识于危难之中,彼此守望相助,他能有今日,少不得对方相助之功,现下他既然当了镇北都护,自然不能叫他们再流落在外;二来,若对方真有什么图谋,陆膺也全无所惧,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反倒更好看管。
若是对方没有什么图谋,陆膺便打定主意给这群胡人一个安稳太平的日子,若是对方乃是图谋深远,那也休怪他出手无情。
被岳欣然一个称呼给叫破,罕斥奴却仿佛听若未闻一般,软塌塌地那里,要睡不睡的无赖模样直叫人看了十分蛋疼,哪里有半分值得敬重的模样。
岳欣然却是摸出那枚彩色的四面骰子:“这位先生,你我初次相见,你便有葡萄、石榴、莜麦等许多种子相赠。宿先生,你看得最清楚,那些种子粒粒饱满,怎么也不像无意收集,显是精挑细选以作育种之用;若说采集可能是转手所得,那些种子当时层层包裹,防潮避阳,保管得十分妥帖,这可不是无意中能做到的,这是第一件事,有了这些良种,亭州又会多上许多出产,我代亭州百姓谢过先生。”
宿耕星闻言,登时后知后觉,彼时岳欣然还问过他种子如何的话,他一迭声地直道运气好,现在回想,哪里是什么运气好,世上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不过是对方借机送到自己手中的罢了!只是,此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将这些异域良种送到亭州?他到底图谋什么呢?
岳欣然摩挲着那枚骰子:“铁苗之贵,天下皆知,可亭州却是没有铁矿的,否则,朝廷早就派人开采,都护大人派去勘探的人已经回来了,北境确有铁矿,但十分隐秘,他们知晓了位置前去找寻也花费了这许多功夫……若说先生你是意外知道了那铁矿的地点,又碰巧将它抹在骰子上无意中叫我‘看到’……此事中间也未免太多巧合,这是第二件事。”
铁矿得到印证的消息,就是姬澜沧也是才知道,他心中也渐渐更同意了岳欣然的判断,原因很简单,如果罕斥奴真是北狄潜伏的探子,一见面就送一个铁矿来取信……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要知道,一个铁矿若能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