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眼睑微抬,晦暗地瞥了他一眼。
临徽也不欲与谢淮遮掩,直接道:“等回晋安,我便向父皇求旨,为我和若若赐婚……你是若若的表哥,与她一起长大,情分不同。我想问一问你,是如何想的?”
“……”
谢淮沉默下来,垂眸望着手中纱布,良久,才作答道:“五皇子身世高贵,才识过人又稳重得当,于世家姑娘们而言自然是好一归处。不过,前提是你……”
他一顿,语气低沉道:“得是个活人。”
临徽凝顿,语气笃定道:“你想杀我。”
不错,在半里关中,四处是谢淮的人手与势力,谢淮此时想杀他是最好的时机。换作是他,也会起动手的念头,甚至会付诸行动。
但是……
临徽眉间微凝,定定地望着谢淮道:“但你不会杀我。”
谢淮讽笑,反问道:“为何?”
“因为你的表妹,就在这里。”
人说打蛇打七寸,戳人要戳软肋,临徽跟朝臣打了多年交道,如今很是得心应手。他抬了抬受伤的右手,语气轻轻:“世人说你冷血无情,你不放在心里,可有一日,她也恨你骨子里的冷漠……你怕不怕?”
自然,是怕的。
谢淮的眸中浮起几分寒霜,良久,却低笑一声:“那就让她永远活在谢淮是良人的梦里,不就好了?”
临徽面色一变,凝重地望了谢淮一眼。
“五皇子殿下!”
营帐外忽然传来裴远的声音:“关中新来了几匹赤马,您可要出来瞧一瞧?”
闻得帐外的声音,临徽心中绷着的弦蓦然松了几分,应道:“好。”
又与谢淮作别:“有人邀约,恕不相陪。”
“……”
谢淮沉默不语,眉间微微深远,一言不发地由着临徽从他身侧越过,离开了帐中。
待临徽走后,他却叹了叹:“可惜。”
……
阮青令此行奉命前来镇北,实有护送五皇子的之命。在镇北城王府中,匆匆听闻五皇子在半里关受了伤,他不容多想,只能动身去半里关看望。
一入半里关,还未见着五皇子,便先见到了心事重重,在营帐外踱来踱去的四妹妹。
阮青令挑了挑眉,出声道:“一段时日不见,怎么清瘦了几分?”
若若回过神,扬笑道:“哥哥!你怎么也来半里关了?”
阮青令朝她笑了笑:“听闻五皇子受了伤,前来看看。”
一听这话,若若瞬间便低落下来,几分愧疚道:“五皇子因救我才受了伤,他的右手青紫了一片,伤势不轻……”
“是吗……”阮青令沉吟一声,却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