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人影打了个重重的喷嚏,脚下险些一滑,“定是姑奶奶在念叨我了。”人影甩了甩头,飘到树顶,打手帘向前望去。“碧春茶楼……哈!在那儿!这下肯定赶得上了!”人影一阵欣喜,掠过几个屋檐,看到二楼雅室窗中的紫衣女子,哈哈一笑,闪身就要跃将进去。不料女子素手一扬,手中的茶盏径直朝自己泼了过来,人影猝不及防,右手一拍窗沿,在空中一个难看至极的闪身,避过了大部分茶水,但仍有几滴落在青衫上。人影连续几个腾挪,才在地上站定,拍了拍衣襟,苦着脸,朝楼上喊道:“小棠,我这不是来了嘛,你怎么还泼我啊。”女子的素颜出现在窗边,看着地上人的表情,嘴角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忍着笑意脆声道:“请走正门。”
雅室内。
女子斟满一杯酒放到对面,又倒满一盏茶放在自己手边,含笑看着眼前人催动内力将茶渍蒸干。“远祺,你的轻功又精进不少嘛。”唤做远祺的男子整理好衣物,仔细摆正了腰间的紫色玉佩,嘴里含糊应着,拿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似意犹未尽,又拿起女子手边的茶盏,悄悄瞄了女子一眼后喝尽。“好酒,好茶,这下舒服了。”南远祺放下茶盏爽朗笑道。晏雨棠淡淡一笑,重又倒满茶盏,毫不介意地抿了一口,脸上红晕一闪而过,颔首赞道:“的确是好茶。”南远祺环视一圈,看了看女子手边的紫竹玉箫,皱了皱眉,叹气道:“小棠,三年了,你当真不再使剑了么?”女子泡茶的动作微微一滞,垂下眼帘,轻声道:“你知道的,三年前我就立下三誓,一不见盟内诸人,”女子抬头看了看南远祺,微微笑了笑,“你除外,不过我们也只是每月十五得会。”南远祺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但却被女子摆手制止了。晏雨棠泡完茶,继续低眉道:“二不过问盟内诸事,三便是不使这紫凤剑,这些都是我当着你和季无涯立下的誓言。”
“可,可你不再用紫凤剑,万一遇险可如何是好?我又不能时刻护你。”南远祺急道。晏雨棠会心一笑,缓缓伸手握住眼前人的手,“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武功?忘记刚入盟时你三招便败给我的事了?”“喂!不是说好不提这事的么!”南远祺涨红了脸,不忿道。“哈哈”,晏雨棠掩嘴轻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远祺,给我说说这个月的见闻吧。”南远祺见晏雨棠难得如此开心,便使出浑身解数,添油加醋地叙说一通。
晏雨棠托腮含笑凝望着他,她知道,这三年来远祺很痛苦,他很后悔为何当年去的不是他而是她,看着自己这三年的消沉他更加痛苦,他想要自己能够走出来,但自己明白,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谁又能想到,名满天下的,如此优秀的两位武林砥柱,竟一直在如此互相折磨。自己,终究还是这么懦弱啊。
窗外雨声渐停,茶壶也已见底,南远祺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