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走至院中时,东首的房门忽然被推开,廖知县寒着面孔站到门口,“什么事情?”
那差人连忙解说:“东方大人要见您,我也拦不住...”“丰衣锦还没找来,东方大人再等等吧!”廖知县说完便要关门。
东方中愈两步赶过去拉住门,笑道:“廖大人天天睡觉、可别睡迷糊了...这不是书房嘛!我最喜欢看书,廖大人都有什么好书吗?”说着竟然不请自入。
廖知县诧异的看看他,还是挥手打发差人走,随后进房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东方中愈直视了他问道:“敢问你可认识德庆候廖永忠?”“那是我祖父...!”廖知县惊疑道:“东方兄是...?”
“我本名仇千代,我父亲仇广生和德庆公同为孝儒公的门生,”东方中愈说道,“请问廖兄的字是镛还是铭?”
“哎呀!”廖知县很是惊喜,忍不住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我是廖镛,原来你是仇叔叔的儿子啊!可怜仇叔叔...孝儒公他们死的太惨了,哎?”廖镛忽然露出几分疑惑,“你怎么当锦衣卫了?”
“我得活下去呀!怎么也得找个营生...”东方中愈见他有疑己之色,一时不知怎样才能让他相信,偶然看到书架上有一本《越巫》开口背诵道:“越巫自诡善驱鬼物。人病,立坛场,鸣角振铃、跳掷叫呼,为胡旋舞攘之。病幸已,馔酒食持其...。”一口气背了二百多字,没有丝毫打绊之处。
“够了够了,”廖镛高兴道:“若非仇叔叔后人也不会去记孝儒公的《越巫》,可怜孝儒公一世大儒竟然被朱棣这个...”“恶贼!”东方中愈帮他补上,“他残害忠良、乱杀无辜,早晚不得善终!唉...当时我远走他乡避祸,不知道孝儒公葬于何处想到他坟上拜祭都不能。”
“孝儒公就葬在聚宝门外的土山之上,”廖镛说道,“你不知道吗?”“啊...!”东方中愈惊喜万分,冲口说道:“不知道是谁甘冒奇险葬了我...孝儒公,应当重谢才是。”
“呵呵...谢倒是不必了,”廖镛笑着说:“是我和弟弟廖铭葬的孝儒公,朱棣残暴我也只能做点小事以慰孝儒公在天之灵了。”东方中愈心中激荡,颤声问道:“真的是你...?”
廖镛见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嘴角和鼻翼不住抖动,纳罕不已,“你怎样了?”“当真是你葬了...孝儒公?”“是啊?这种事情我能乱说吗?”
“恩公!”东方中愈突然噗通一声跪到他面前。廖镛错愕不止,“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起来...。”东方中愈挣开他的拉扯,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搞得廖镛大是惊疑,“我只尽了本分而已,都是孝儒公的门生后人,你也不必如此...!”
东方中愈泪如雨下,哽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