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后,其实武院没啥变化,鞭炮没放过,灯笼没挂过,也就每个院子门口,多了一副春联,讨个吉利的兆头。
陈亦这几日里的出拳,越来越狠,可那处巨石直到如今,也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窝坑而已,距离凿穿,还任重道远。
一月之期,也已经快到半旬了,少年心里急,每次出拳都是不怕痛的卯足了劲,能使十二分力就不会只使十分力。
最惨的一次,陈亦把一处指骨打断了,那晚敷了药膏后,少年死命咬着牙,疼得一晚都没睡着,第二天手骨仍是留有伤口,这也是药膏第一次没有完全治好伤口。
往后陈亦打拳,便会收敛一点,离着骨裂差不多时,就会停下,往绽开的皮肉上敷上药膏。
瓶子里的药膏也没有多少了,陈亦用着的时候很省,每处地方抹一点就成。
斗牛拳架陈亦也琢磨出了些东西,只是越琢磨少年便越沮丧,因为他觉得自己离这气盛似乎隔着有些远了,现在不管如何,只要心性不变,就永远不可能打出这气盛之拳。
这是让陈亦伤心的事,也有让他高兴的事。
吕月前几日给他送了一双新靴子来,也是白色的,娇俏少女当时抱着靴子,有些气呼呼的说道:“师兄,这靴子是我在城里跑了好多铺子才买到了,穿起来舒服,可不便宜,就当送你的见面礼吧,你穿着试试,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就趁早拿去换,你说是吧,师兄。”
其中师兄二字,少女加重了语气。
陈亦摆手,准备拒绝的,他觉得自己穿这靴子,有些暴殄天物了。
只是陈亦还未开口,少女便强行将这靴子递到了陈亦面前,不耐烦道:“你快拿着换上,我抱着多累啊。”
陈亦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接过了少女递来的靴子,整个人有些慌张,好似不会穿鞋子一样生疏换上,别扭站着。
少年站直,脚尖抵不到鞋尖。
吕月凑了点脑袋过来,关心问道:“合适吗?”
少年笑着,轻轻点头:“很合适。”
白袍子和白靴子,再合适不过了。
少年很喜欢,一套体面的衣物,是少年几年前梦寐以求的愿望。
现在愿望实现了,少年会开心,可又算不上太开心,尤其是看着以前破旧衣物想起老李时,少年便开心不起来了。
他现在的生活在不断变好,就如老李以前说的向阳花木一般,可老人的时间却永远沉淀了,好的坏的,都没了。
这就是永远不会重逢的离别,少年想起,怎能不伤心?
吕月走后,少年将白靴子脱了下来,放在床底,往后几日练拳出行,仍是穿着那双破旧的鞋子。
白靴子再好看,再喜欢,少年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