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对刚才发生的种种视而不见,真就优哉游哉地喝酒品雪。花生一粒一粒地往口中送,见到窗外跑过一只野兔,还眉飞色舞的打个呼哨,再就着这只兔子喝一口酒。
待到花生吃尽了,酒也喝干了。少年郎伸展右手,狠狠的伸了“半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念了半首诗:“终日昏昏醉梦间,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少年郎起身,往酒肆外走去“走吧秦兄,今日你叫我得了舒坦,我也一定随了你的心愿!”
两人来到官道边的开阔地,面对而立,少年郎极其小心地解开怀中宝剑上缠绕的黑布。将一柄似剑非剑,有锋无刃,有神无形的漆黑宝剑取出。
说巧不巧。宝剑一出,漫天鹅毛雪就簌簌的洒落而下。人都道“飞雪飘飘云不卷”,而这昆仑山的雪实在当不得这个“飞”字。万径空旷,寂寂无声。和着两位持剑而立的剑客,有种身在画中的错觉。
真正使剑的高手都懂得一个道理,剑法到了化境之后早就“以剑招成剑意,重其意而忽略其招了”。这般剑客使出的剑招依旧还是那些剑招,但却也不再是那些剑招了。
两人持剑对立,久久没有动作,就是在蓄意。因为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对面已是值得自己尊重的对手。不到剑意盈满的时候就出招,即是对自己性命的不负责任,更是对对手的亵渎。
足足半个时辰,少年郎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率先摆了个起剑势。一呼一吸之间秦峰也动了,同样也摆了一个起剑势。这起剑势却不是什么对招的礼仪或讲究,若是临时应敌,仓促之间未必就能得空摆出来。但不得不说,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是所有剑招最理想的铺垫。
两人相隔十步,都微微呼喝一声,冲着对方飞掠而去。眼看两柄宝剑就要交锋,彼此都能感觉到阵阵剑意直逼自己面门。
“喂!我当是什么吵吵嚷嚷,原来是这里有两个呆子”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这一声呼喊若放在平时便再普通不过了,但放在此刻,却直接破了两人的意境。剑意已破,剑招自然也无法再使了。两人循着声音找去。只见一个妙龄少女翘起二郎腿,坐在酒肆的二楼房顶上。
秦峰还是那张死人一般无甚表情的脸,即便辛苦蓄积的剑意被破,也没什么恼怒之色。
“木少侠稍等,待我请这位姑娘离去,我们再从头来过。”
房顶的少女望向二人,笑的花枝乱颤。“真是稀奇,这样的天气。你们两个只穿着单衣,在这雪地里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难不成你们两个再比谁更抗冻么!”
“这位姑娘,我与木少侠有要紧的事情。能不能先请姑娘移步他处,秦某感激不尽”秦峰望着高处那位姑娘,诚恳地说道。
“我道是谁呢,你就是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