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之后，便拉着船在水里飞速前进，速度不弱于梁王。
这么快的速度，隐匿的效果自然就很一般了，哪怕船身没有人能看见，划过的波浪还是特别醒目。
后面尾随的众多二品，看林毅忽然加速，更是兴奋不已，他们又不敢靠的太近，只是远远地吊着，就像狼群。
当然，他们虽然成群，却未结队，只是恰好一同尾随同一个人，有着同样的目的罢了。
等到了妖皇秘境，还是各凭本事。
……
通天河。
王家大船之上，王安仰望着蓝天出神，西域的风很大，吹得他的衣角烈烈作响，天地苍茫，这画面看起来便很寂寞。
王良走出了船舱，瞥了王安一眼，当作没看到，便要回船舱去了。
王安却开口道：“良儿，过来陪为父说说话。”
王良一顿，随后还是缓缓走向了王安，站在他身侧丈许远。
这个距离，他随时可以应对王安，不管他是偷袭，还是做点别的什么。
“爹。”
“你看看这天，好蓝。”
“是啊。”
“天地苍茫，水深无极，俯仰之间，你我皆如尘埃。”
“是啊。”
“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我们在这世界留下的任何痕迹都会渐渐消失。”
“是啊。”
王安：“……”
让你来聊天，不是让你光说两个字的。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人世间留下点什么呢？”
提问的话，王良总不好再用两个字来回答了吧？
“没有。”
王安：“……”
这个天有点不知道怎么聊下去了。
王安轻叹一声，改口问道：“你大哥还在睡么？”
“是的。”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他了，不过，很快就要结束了，等入了昆仑仙山，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危险了。”
“是啊。”
王良将两个字的回答进行到底了，王安终于没绷住，道：“良儿，你今日是怎么了，只会说两个字不成？”
他这般模样，王良可不信他真能绷不住。
一个能随手将妻儿杀死，并能一脸慈爱地将女儿推下火坑的男人，王良不怀疑他的定力。
大概，他所有的情绪都是装出来的，平时对他的教育，对他的关爱与呵护，全都是演的。
为的，无非是今天晚上开启的妖皇秘境。
苦心算计了十八年，妻子，儿子，女儿，都是牺牲品。
可惜，他绝对想不到，他以为是棋子的废柴儿子，早就知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