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场景倏忽逆转。
还是病房,只是这病房冰冷的与现下所住的病房截然不同,还有什么不同……
陆橘看见病床上坐着一个人,她的手腕上竟还系着锁链,又黑又粗的黑色链扣摩擦得手腕发红,有些地方已经破了皮,流出殷殷的鲜血来。
她就在那里垂着头,穿着一身白色的宽松衣裙,好像死了,又好像还活着。
陆橘仿佛漂浮在空中,她想过去问问那人是谁,为什么被锁着,结果费尽心思也没能飘过去,坐在床上那人却有所感一般猛然抬头,长发下,赫然是跟她一般无二的脸!
只是那脸蜡黄,那唇苍白,好似痨病鬼。
“啊!”
陆橘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涔涔。
这是什么梦?
是因为最近住医院的次数太多了,导致她连做梦都跟医院紧密连接吗?
只是梦里的她也太吓人了一些。
那样子,活像没有几年好活了。
陆橘拍了拍脸,下床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脸蛋虽然瘦削,但好歹还是白白嫩嫩的,一双眼睛也清澈明亮,全然不像梦中那样毫无生机,唇瓣嫣红柔软,并没有干枯起皮。
“呼……”
陆橘松了一口气。
觉得自己做这样的梦实在很没有道理。
她又从洗手间走出去,走到病床前的时候,她忽然下意识地就看向床头。那里除了摆着的一瓶鲜花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可是陆橘的潜意识里觉得那里似乎该有什么东西的,黑乎乎的……冰冷的……能将人的灵魂都锁住的……
锁链!
这样一想,仿佛床头真的多出了一条黑粗如蛇的金属锁链,沉甸甸地挂在那里,另外一头,连在她的手腕上。
陆橘的后背上,忽然爬满了一层冷汗。
她急忙甩了甩手,将那种奇怪的感觉丢掉。
她从小到大没有做过几次噩梦,唯一的几次梦魇,也都是因为做了亏心事,东想西想牵累的。
可是这一次,梦境当中的东西实在太过于陌生。
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为何会做这样的噩梦?
陆橘飞快躺到床上,将自己卷进被窝里,试图用被子当做结界,隔绝一切危险。
只是不知道是身体虚弱还是什么其他的缘故,总觉得四面八方都是邪恶的气息,仿佛下一瞬,就要突破被子的结界,将她给抓走!
陆橘在被子底下打着摆子,也顾不得自己一个成年人竟然会如孩童一般害怕丢脸了,毕竟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在可以让她顾忌脸面,于是陆橘龟缩在被子结界里,一边神神叨叨地念,“南无阿弥陀佛……”
此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