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谦淡淡点了头。
陈中把文件一一详细从公文包里拿出来,甜点过后服务生呈上店里最招牌的鱼子酱,半圆的容器,第一层平铺冰凉的西伯利亚鲟鱼鱼子酱,中间是常温的龙虾啫喱,最底层则是刚出炉的温热蟹肉,三种食材三种温度与口感,搭配出米其林三星曼妙的美食乐章。
可惜何董今晚谈兴和食欲均并不怎么高昂,一直把展示的机会给他特意带过来的助理:“语珊,给路先生敬酒。”
“语珊,这个环节系乜事?”
“语珊,讲下你嘅睇法。”
何语珊准备的显然极为详尽,伦敦大学高材生名副其实,并且性格没有这一辈大多数名媛的文静温婉,举手投足甚是活泼,一一铺陈开来何家在新葡酒店供应链上的位置,说完后微笑看向对面的男人,甚至像是在等男人的认同和赞赏。
路谦双手指尖懒懒相对,似乎听得认真,目光却一直落在眼前瓷白的餐盘上。
何语珊目光依旧落在男人的脸上,并不忸怩。
现在在她面前坐着的是路谦,这里大多数人叫他herbert。在她的生活圈子里,从开始去上学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路谦跟她读同一所学校,知道路谦是路家和舒家的儿子,他从出生开始,就站在他们所有人最为中央的位置。
于是从中学开始,学校里便出现了herbert hunters (赫伯特猎手),目标都是同一个,俘虏这只高傲的猎物。
可惜多年过去,herbert hunters的收效微乎甚微,甚至没有人曾经有幸靠近过这只猎物,但这并不妨碍依旧有源源不断的人为此前赴后继。
就好像买一张顶额彩票,明知道中奖的概率几近渺茫,依旧有那么多人为之疯狂,只因为一旦拥有,便是站在原来永远也走不到的最顶峰。
何语珊笑着想,自己大概已经早早就站在herbert hunters的队伍中。
不过她跟她的同伴们不一样的是,她要做最后的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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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应酬结束时,维多利亚港的夜色已深,渡船悉数驳岸。
路谦信步往前,陈中跟在身后。
“路先生。”何语珊追上两步,高跟鞋的声音被地毯吸走。
路谦微微停步,回望一眼。
何语珊小跑上前:“路先生。”
“今天好高兴认识你。”她走到路谦身边,跟路谦并排往前,“刚才都冇机会说,我也是罗奉中学毕业的,该叫您一声学长。”
应酬时主要谈论工作,现在应酬结束,或许可以聊点别的。
“您的车停在楼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