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用了。”
那时,他才发现,她不说话,他真找不出话可说。
之后便是沉默,两人坐了一炷香,屋子里的气氛愈发闷沉,他有些不习惯地再次回头,看到的是一张透着淡淡不耐的脸。
他起身。
她将目光转向一边,让阿锁送人。
语气恭敬平淡,无半点温度,眼神流动之间,也早已没了往日的情意。
他脚步顿了顿,跨门而出。
房门在他身后一瞬紧闭。
第二回再来,他没让人进去通报,立在屋檐下的台阶处,清楚地听到里头她同宫女的交代,“将门栓上,就说我睡了。”
萧誉的脚步一瞬,犹如千斤重,迟迟没往前迈。
片刻终于转身,出了紫萝苑。
之后,他再也没有去过,直到她死的那一日。
重活一回,在经历了后来无尽地追念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又怎可能去重蹈覆辙。
萧誉笑了笑,“没关系,我再等等。”
穆蓁眸子里闪过诧异。
一瞬又归于平静。
再等等,等的该是这场招亲。
穆蓁举了举手里的灯笼,目光环视了一圈院落,面无波澜地同萧誉道,“明日,这儿就要被清理出来,此处是我北凉的宫殿,以后,别再来了。”
说完灯光一暗,穆蓁转身离开。
夜色再次宁静下来。
萧誉久久才转回目光,一场风后,石桌上的落叶又多了一层,萧誉伸手揭开新落的几片竹叶,被覆盖的石桌漏出了一角。
萧誉眸子一紧。
落叶一片一片地被剥开,桌面上只剩下了一粒土黄色的石子,和一副壮丽的山河图。
那图是他离开北凉之前的那夜,她同他聊起将来,两人从北凉的版图一直画到南陈,途径各地山河,她一脸兴致地道,“从北凉出发,沿途咱们可以边走边玩,先去江南宿住几日,看一场烟雨;蜀地山峰陡峭,却似蕴藏着无数神秘的力量,再去登一回峨眉;还有南疆......”
他打断她,“并不顺路。”
她被识破,埋头低声道,“我就是想带你离开这儿,四处去走走。”
他是离开了这儿,却没带她。
那副图,他也只画了一半,见天色晚了同她道,“你先回去,明日再来画。”
离开时,那图依旧只有一半。
如今眼前的这幅面,已被补充完整,即便经过了风雨侵蚀,已然模糊,依旧能瞧出轮廓来,歪歪扭扭地线条,画出了北凉离南陈最近的一条路线。
而在南陈的位置上,写上了两排字。
萧帝:姓萧名誉,字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