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墨倾糊弄道,“记得独立团的人,除了井时,还能有谁?”
这倒是。
江刻没有多问,环顾一圈后,道:“你要留下来看看吗?”
“嗯。”
墨倾微微颔首。
以前,她没记住每个人的名字,现在,她想好好看一看他们。
她捏紧手电筒,刚要走,忽然一停,侧首瞧着江刻。
江刻道:“我陪你。”
“随便。”
墨倾丢下两个字,走了。
有点傲娇。
江刻不由地笑了下。
……
二百七十二块墓碑。
二百七十二名战士。
墨倾一一从墓前走过,拔掉墓前的杂草,看清了墓碑上的每一个字。
等她看完最后一块墓碑时,黎明悄然过去,天色将明。
“回去吧。”
墨倾轻轻地吸了口气,看向远处的天空。
江刻望了眼天空,而后回眸,看着在风里飘动却无声的铃铛。
他问:“这铃铛,拿走吗?”
“拿。”
墨倾说。
她回过身,瞧着那一块块墓碑:“拿走之后,就没人觊觎这里了。他们也将得以清净。”
江刻不置可否。
他们没再逗留。
下山时,江刻忽然想到什么:“你不是跟温迎雪一起走的吗?”
“嗯?”
墨倾这才想起此事。
她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江刻问:“怎么?”
“我不大能记得……”墨倾说,“是在哪儿把她扔下的了。”
江刻:“……”
毕竟是一条人命。
墨倾和江刻只能尽量去找。
当他们俩找到温迎雪时,温迎雪正在溪水边洗脸。
温迎雪的状况,比江刻更要狼狈,浑身都是泥,原本干净无尘的大家小姐,此刻像极了久居山林的挖矿人。
“什么时候醒的?”墨倾远远地打招呼。
“没多久——”
温迎雪一边回答,一边回头。
然后,她就见到墨倾站在初升的阳光里,眉开眼笑的,别提多幸灾乐祸了。
温迎雪:“……”
她跟墨倾,总归是八字不合的。
温迎雪干脆眼不见为净,专心清洗身上的泥污。
深秋的水很冷,何况这还是山间溪水,她的手冻得通红。
但是,她有不轻不重的洁癖,受不得一身脏污。
温迎雪慢条斯理地洗着衣袖,问:“东西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