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事情。
因为无法想象,也就珍之重之、虔诚而认真,不敢随意对待。
“明天见。”
杭祁仔细回想着方才她说这句话时欢快的语气,忍不住微微抿了抿嘴唇,心头也不由得期待起明天来。
如果能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如果,没有别人来打破,也没有第二个人靠近她,就好了。
……
……
家中。
邬念两所学校的考试在下午五点左右就结束了,他拎着昨晚和谭冥冥一起新买的书包,晃晃悠悠抛着书包,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熟门熟路地回到小区。
虽然才来这个家三天,但他已经喜欢上这个小区了呢,连带着看见落了漆的墙壁和凌乱丢弃的垃圾,都觉得格外亲切。
邬念脚步轻快地走进电梯,将头发上细细屑屑的小雪扫去,将书包抱在怀里,嘴角还是情不自禁飞扬。
如果能通过第一所学校的入学考试,那每天早晨就能和姐姐乘坐同一辆公交车,先后在两个站台下车了。
姐姐。
念及这两个字,邬念在电梯里虚空伸出手,好像触摸到一团光,他笑了笑,琉璃瞳孔里浮现一抹近乎占有欲的喜欢。
以前也有领养家庭听过那两个夫妻的谎话,可毫无例外,全都选择相信他们了,从来没有人站在他这一边。也从来没人关心,他真的偷窃了吗,他真的毫无底线地干出了那种事吗?包括福利院的人,将他带回去以后也是厌烦的管教。
福利院的人不相信他,超市的人不相信他,少管所的人不相信他,学校的人不相信他——没人相信他。
即便是谭阿姨,他看得出来,她也不相信他,甚至在努力对抗从心底生出的对他的排斥和担忧。而谭爸爸会为他辩解,可是心中却也在动摇。这无可厚非,这很正常,站在他们的立场,自己的确是个不安定因素。
但她相信他。
邬念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眸子中亮晶晶,甜甜地笑了。
她不仅偏袒他,昨夜,那条长长的,路灯昏黄的雨路上,她还让那对夫妻走开,还让他保护自己。其实她真傻,要是他不会保护自己,他现在就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了,反而是那对夫妻看到他就怕。
这是邬念从未从任何人身上得到过的。
她是不一样的。
不知为何,邬念沉郁尖锐的心底就好像被什么包裹起来,感到温暖的同时,却又感到一丝难以压抑的兴奋。
他兴奋得像是长时间栖居在黑暗当中的冷血动物,猛然看到一点火源,眼睛亮了,血液也沸腾了。
他内心的渴望太深,以至于,不由自主地变得偏执,甚至有些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