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近了,鞮红
第一回在渝辞身上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熏香气味,不同于香水中合成提炼的木质调,天然的沉檀香气携了丝儿熏出来的奶香缱绻着|游|遍|周身。
想不到公子竟对酒器也有涉猎,那我且问公子,兰陵酒当配什么杯?
玉碗盛来琥珀光,当然是白玉杯。
醽醁酒当配什么杯?
观细珠碎沫,自是琉璃杯。
那葡萄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
那
耳廓上温热堪堪褪去微凉潮湿感接踵覆上,鞮红浑身一颤。明明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却觉得好似已经被对方压在床笫之间,纵|情|欢|爱一般。额角渗出的薄汗聚落滑下,滴在衣襟处酒红色系带上,凝成更深的渍痕。
那气息又近了。
那,美人酒,当配什么杯?
啪的一声,有什么断掉的声音。
***
鞮红是落荒而逃的。
刚关了家门就把背抵在门上大口喘气。
包里的手机适时响起,鞮红不厌其烦打开包随手摁掉,余光瞥见来电显示界面渝辞两个字。她下意识有些后悔,点开微信界面,果见渝辞惜字如金的刷了屏
渝辞:【到家了吗?】
渝辞:【到了吗?】
渝辞:【到?】
本能想要回复,却在真正打上字的那刻秒删,希望对方没有时时刻刻盯着屏幕,看到那行喜欢窥屏潜水的人最深恶痛绝的对方正在输入。
她倚着门背缓缓滑落在地,地上冰凉触感激的她一凛,自小养尊处优的鞮红极少会让自己陷入这种不舒服的境地,但此刻的她根本无暇顾忌这些。大厅没有开灯,月光透过晨起时拉开的窗帘洒入厅堂,窗纱微拂,鞮红摸|上胸口的金鱼玉佩陷入恍惚。
***
渝辞是盯着屏幕的。
看到那行一瞬即逝的对方正在输入,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等了会,发现对方真的没有回信的打算,便摁灭了手机,去做明天的跑组计划。
笔记本摊开,笔尖墨水已经在空气中凝滞发干,却一笔都没落下。
***
渝辞一直都觉得,鞮红此人,骄奢跋扈、城府深重八个字足以概论。但是随着相处时间日益增多,她越来越觉得鞮红并没有想象中复杂,反而像极了一潭清水,一眼就可以看清里头盛放的喜怒哀惧,她从来都在掩饰,却从来都掩饰不住,偏偏还自我感觉极其良好。
但是近几日,渝辞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
比如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开车门做进去之后,鞮红的视线就再也没有往她这边来过;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