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妥当,只是这一回,冷酷的机器也终于被远超正常负荷的负面情绪侵了髓。
渝辞无意去试探她的承受极限:你已经做得很好,剩下的我自己来处理吧。
容熙脊背一僵,静默两秒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电:你又要做什么?
渝辞今日未施粉黛,整张脸看起来素洁得很,可她轻轻一笑便挑起万道容光:你发我的信息我都看了,和鞮红划清界限,我不可能做得到。
这辈子都不可能。
容熙终于怒了,她拍案而起,浑身像披上布满荆棘的盔甲,可面对渝辞那张浑然无害的模样,却又挥不起手中剑戈。
渝辞,你,我真的很看不懂你。容熙只能叹气,你蛰伏了七年之久,踩着运气终于爆了一波,为什么不趁势好好运营,非要盯着一个犄角旮旯往死里钻,把自己大好前程亲手折腾没呢?
渝辞轻笑,语气却端正庄重:我踏进大学校门的第一天,我的恩师就教导我,要学演戏,先学做人,鞮红是我的伯乐,没有她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容熙,做人最不能忘本。
我希望我最初是什么样子,到死也是什么样子。
人啊,
穿甲持戈,披荆斩棘,不就是为了守住最当初那个纯白幼嫩的自己么?
如果连这点本心也丢掉,那这世事流转,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纵使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受万人追捧,又有什么意义?
容熙看了渝辞良久,那目光仿佛变成一片片细到可以侵入肌理的薄刃,一点一点将面前的人条缕分解。
这么凝视了很久,突然说出一句话来,那语气极平淡,却又极复杂:渝辞,你是不是因为喜欢鞮红?
渝辞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只凝顿一下,忽而展颜:有这个原因,却不是主要。
容熙,我刚刚便说的很明白,是你自己不愿信别人讲的,只愿信自己分析的。
人这一生相伴的不仅只有爱人,还有亲人,友人,恩人。鞮红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恩人。
如果当初投钱拍戏赠我主角的恩人是你,在你不慎落难的时候,我也会来帮你。
因为鞮红与她有恩,所以纵使对方受千夫所指,她也愿站在她身边与她一起沉沦。
因为鞮红与她相爱,所以即便粉身碎骨,前路是刀山火海,她也愿与之同闯,无怨无悔。
这些话不适合现在和我说,容熙说着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迅速去翻找文件和她做的笔记,纸张簌簌声就如她此刻内部飞快规整运作的工作程序,我会尽快安排
不用麻烦了。渝辞示意了一下她的手机,草案和声明都已经发到你微信里,看一看吧。
容熙的神情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