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车里实在太热了,我是闷的。”
看到陆缘这般模样,千山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气氛也因此轻松了几分。
“害怕就说害怕,你怎么说也算是个男人,怎么这么怂!”
“嘿嘿,”陆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你不大好相处。”
对于陆缘的话,千山雪也不生气,眼中闪过一丝苦涩,飘零几十年,过的是生与死的生活,除了冷风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朋友,何来的与人相处?
陆缘看着她温柔的靠在车厢上,鲨齿竖立一旁,第一次没有背在身后,内心也放松下来,轻声问道:“雪姨?”
半晌,千山雪才回应道:“有屁就放!”
陆缘好奇的眨了眨双眼,指着自己的眉间,小心翼翼说道:“你这里,是跟人打架受伤导致的?”
千山雪知道他是在询问自己贯穿左眼与眉毛的刀疤,内心隐隐一痛,语气也冷了许多,“不是!”
陆缘皱了皱眉,说道:“那是怎么弄的?”
那是一个悲伤难以启齿的故事,千山雪不愿提及,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弈剑阁第五代老阁主在破屋捡到她的时候,脸上就带着这道伤疤,身边还有一具尸体。
那个时候,她只有十岁。
“雪姨?”陆缘还没有意识到车内气氛的微妙变化,不知好歹的继续追问。
“滚蛋,”千山雪一声冷喝,“少来烦老娘!”
刚才还晴空万里,突然就来了一场暴风雨,陆缘下意识向后一缩,嘴里嘀咕:“女人真是麻烦,说翻脸就翻脸!”
千山雪目光忽然一寒,五指并掌,向陆缘脑门拍了过去。陆缘心头一惊,刚要扯着嗓子喊救命,却听千山雪喝道:“低头!”
顾不许多,陆缘忙俯下身,向车厢中间倾去。
下一刻,舒服温暖的马车忽地受到一道掌意,应声破裂。千山雪左掌拍出,与同样从后面击来的一只手掌轰然相碰。来人闷哼一声,显然不是千山雪的对手,吃了暗亏。
车顶已经被强大的掌意震飞,封闭式车厢被强行开了天窗,陆缘撅着屁股趴在车里,样子十分不雅。
“趴着别动!”
千山雪顺势一握,鲨齿倒飞入手,见她小脚在陆缘屁股上一点,轻身跃起,从马车上飘飘然落在地上,如一只长雁般优美。
前方立着一人,身穿蓝衫,手执长剑,冷风行勒住了马车,隔着三丈目视着对方。冷风行、千山雪均不曾见过这两人,却很清楚他们的目的。
该来的,总是会来。也许,从陆缘三人出城一刻起,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朋友,留下姓名!”冷风行抱拳问礼。
“区区贱名,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