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红狐道:“你有没有本事治得好?”
孟神农眉头一皱,止住笑声,仔细察看谢恩右胸脉断之处,过了半晌,面色沉重起来,道:“他的经脉缩短了至少有一寸,被我徒儿用金针截脉的手法定住,暂时不致恶化。但若想复原,却是千难万难。”温红狐心头一凉,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孟神农见她面色难看,怕她一怒之下药箱不还给自己了,忙道:“姑娘别急,谢少侠伤势虽严重之极,但并非就无法可救。若得一位功力极其深厚的大高手相助,我尚有一线之机。”
温红狐道:“我哪里去找一位功力深厚的大高手?”
孟神农道:“这事好办,只怕你们的师父便能够。只是另有一件事却很难办。”
温红狐心头更凉,道:“你说。”
孟神农道:“他的经脉已经缩短,无法再使其长大,只有自另一人身上取下一寸余长的筋脉接续上去,再用外力使其贯通才成。只是世人千万,有谁又愿自废一臂而借这寸余筋脉呢?”
温红狐道:“孟前辈等等,我去去就来。”迳自穿窗而出,片刻之后转回,手上拿着一截两寸来长的血淋淋的筋脉,道:“够不够?”
谢恩惊道:“你又杀了人?”
温红狐咬牙不答。孟神农叹道:“姑娘有所不知,也怪在下刚才没将话说清。这段筋脉须取自活人身上,而这人功力要与患者相当,那才有用。若寻常普通百姓的筋脉也能用,我也不用这么发愁了。”
温红狐面色苍白,身子颤抖,忽然拔出匕首,往自己右胸筋脉处插下。孟神农“啊”的一声,倒退两步。谢恩见到白光一闪,已知不妙,迅速移形换位,其时阻止温红狐已然不及,谢恩身躯一晃,直向她怀里抢入,挡在她胸前。
温红狐惊叫一声,她这一剑快如闪电,剑至中途,硬生生的定住了,但剑尖已刺入谢恩后背少许,不由花容失色,左手一颤,叮当一声,匕首脱手落地,急扶住谢恩,道:“恩哥哥,你怎么样?”语音惶急,心中焦惧无比。
孟神农趁机抢过他那宝贝药箱,飞身跃出窗外,道:“小娘们,别傻了,现在没有高人驾到,就算你舍臂救郎,我也无能为力。”怕两人追出来,说到一半,已然开始逃走,待最后一个字隐隐传来,暮色沉沉中早已不见他的身影。
温红狐哪有心情再去理他,急忙替谢恩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不停声地问道:“你痛不痛?”好象每一细微的动作,都会牵动他的伤口似的。其实他这一剑只刺入几分,不过破了点皮,流了些血而已,纯属皮外之伤,并无大碍。
谢恩道:“你答应我,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你这般待我,我已感到非常非常满足,非常非常幸福了。如果你自残手臂,反而会使我痛苦内疚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