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衰败君王和阿尔喀图利亚·凛冬之间有一个相当有趣的点——前者会因为自己的途径的本能格外喜爱衰亡的世界,甚至折磨、欣赏它们取乐;而诞生自这样的世界里的后者则对这样的存在深恶痛绝,试图以毁灭的方式洗掉没有未来的一切,给予世界新的可能性。
大概是在漫长岁月中的磨合,亦或者一个人格对衰败君王并没有足够的约束力,至少目前看来仍然是源质化身的本能占据上风,只不过也有了让它们死去的鲜少的慈悲。
真实造物主没在这上面想太多,上帝又开始传教了,她就在脑海里反复回忆自己的人生,回忆东大陆的风土人情,接着她注意到,上帝的记忆中,从视野的角落飘走的衰败君王原来没有走,只是站远了点,似乎是在观察上帝和她的培养皿们一起玩耍的样子。
衰败君王也不交流,就站在那里看,上帝也就没有理会。真实造物主原本觉得自己很难从一个非人类的生物的脸上看出表情,但偏偏她现在的全知告诉她,对方看得还挺认真。
这好玩吗?像是残缺的凋塑一样的神突然问上帝。
上帝一边往培养皿中播撒知识,一边回答:这并不是玩耍,而是我在拯救她们。
于是真实造物主提起兴趣看了一眼那些培养皿,好吧,还是千篇一律的戏码,用神迹显灵,选中一个族群,一个部落,让它们强大起来之后为上帝开疆拓土。她觉得上帝的记忆就是由无数本旧约构成的,对方重复着这样的行为,就像人要每天吃饭和睡觉,每个神都在为自己的本能而活,她们确实会从这些重复的行为中找到一丝新意,找到一些本性的愉悦。
衰败君王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拯救它们?
真实造物主感觉自己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全知也告诉她上帝也听出来了,上帝的爱好或许在对方看来是一种比较奇怪的行为,像是用同样的颜色把每一个格子都画满,最后整张纸都是太阳的金色。
对追逐可能性的神来说,这样的行为堪称灾难,而对上帝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真实造物主便想:因为它们看上去可怜,可哀,需要帮助。
上帝便说:因为我有这样的力量。
这大概就是我和你的不同。真实造物主想道,我的感性先一步行动,而唤起我的感性的则是人类的身份,和人类的教育中的种种道德。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当救世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地知道拯救他人的时候怎么做最能让别人发出惊叹,传教的时候说什么最能让人流下泪水,救世主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救世主就是要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得举重若轻,做得干净又漂亮。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在真实造物主还不是真实造物主的时候,她必须上能拯救世界,下能处理民生,小到跟信仰太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