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坐在她床边上,轻声说:“人已经到花厅了,听说也没有怎么操办,反倒是那严鹤臣,准备了不少礼物来。”
“都是留给你添妆的,傻丫头。”卢氏靠在引枕上盘算着:“你爹原本是京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等消停点了,还是要回京的,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不急着给你定亲,再说了,不管把你定给谁,都比嫁给太监好,你说是不是?”
两人正说着,听见外头奴才传,说是大姑娘到了。
尔雅给明珠掀了帘子,她从容地从外头走进来,娉婷的女郎,眉目舒朗秀气,一晃三年了,进过宫里的洗礼,容貌风采更胜往昔。
有翡的目光转过她脖子上的红宝石,和头上的翡翠珠宝,更是目眦欲裂,卢氏拉了拉自己女儿,看着明珠微微福了福身子向她行礼。
“一晃三年了,大姑娘都这么高了。”卢氏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如今也自己长了本事,媒妁之言都敢自己给自己做主了。”
不听父母之命是好大一顶帽子,明珠垂着眼睛轻声说:“媒妁之言确实该听父亲母亲的意思,只是皇上亲自赏了赏赉,也算是皇上定的亲事,我自然推拒不得。”,明珠是好性子,可不是面团,说起话来暖声和气的,却滴水不漏,让人没有办法钻她的空子。
卢氏被她噎了一下,室内静静地,只是熏香的味道甚是呛人,明珠闻惯了御前的龙涎香、青桂香,再闻到这样的味道,只觉得十分难闻,卢氏摆了摆手:“给大姑娘看座上茶吧。”
有奴才搬了个杌子过来,张有翡趁机问:“大姐在京中也没有住处,是不是和严大人住在一起,这日子不知道过得还惯不惯,严大人对姐姐好不好?”这语气已经是十足十的恶毒了,还没正式过礼就住在一起,不管是让谁听见,都是大大的毁人清白。
“我……”明珠还没张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严鹤臣的声音,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许是和她前后脚:“京中缎府胡同的有个宅子,如今是明珠的名儿。房契都是验过的。”
明珠微微吃了一惊,严鹤臣笑着走到她身边,走到明珠的凳子旁边,卢氏给有翡一个眼色,让有翡回避,阴阳怪气道:“也不知道严大人是哪家的规矩,屋里还有没出门子的二姑娘,怎么大刺刺地就进来了。”
严鹤臣笑笑:“原来二姑娘是没许人家的,我瞧着她这么直直白白地打听姐姐的私事,以为她许过人家回母家小住呢。”这句话像是一记耳光打在脸上,卢氏只觉得严鹤臣明里暗里在讽刺她女儿没有教养,心里更是像火烧一样。
“今日带明珠回来,是和岳父大人商量婚事的,一并给夫人姑娘带了礼物。”正说着,宁福抬了箱子进来。“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在这讨饶夫人休息了,夫人还是好生将养身子吧。”严鹤臣脸上笑得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