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谣醒来时正是夜深,他勉强坐起来,发出嘶嘶的声音,身上的鞭伤已上了药,此时感觉又痒又凉。他呆坐了片刻,然后摸到桌子前牛饮了一壶水。
“还要吗?”黑暗中响起齐怀菘的声音。
重谣一方面纳闷自己何时如此放松,另一方面又觉得在齐怀菘面前放松也无妨,他欢喜道,“要!还要。”
齐怀菘便冷着脸,拎着水壶放在他的面前。
重谣斯文地倒了一杯,热情道,“怀菘要不要来一杯?”
齐怀菘冷哼一声,“我与公子并未熟到直呼姓名的程度。”
重谣便径直倒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企图蒙混过关,“好啦好啦齐大庄主,这种小事怎么值得你生气,来来来喝杯水消消气。”
齐怀菘道,“既然你醒了,我姐姐的事,你到底要怎么做。”
重谣维持坐着的姿势动也不动道,“自然是从找……咳,那人开始。恐怕那人身份了不得,竟令大小姐招来杀身之祸。”
齐怀菘并无异议,重谣便问道,“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呢?”
齐怀菘道,“在柴房。”
“可去看过?”
齐怀菘道,“这几日忙于姐姐身后事,怎有时间去看一个小小的……”他脸色一变,匆忙地向柴房走去。
齐怀菘踹开门时,浓烈的血腥之气迎面扑来。黑暗中,那丫鬟身首分离,死状比之大小姐更为凄惨。
齐怀菘恨道,“晚了!”
重谣摸出一粒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细细观察那丫鬟脖子上的伤口,难为他身上还有这个东西。
“一刀毙命,刀口利落,可见此人臂力惊人且跟杀害大小姐的是同一人。”他捧起这丫鬟的头颅,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唔……瞧这丫头神情,一脸欣喜,是熟人作案呀。”
“不知你们齐家庄可有交好的擅刀之人。”
天下刀客数不胜数,然而出类拔萃之人却寥寥无几,与齐怀菘年纪相当者,更是如凤毛麟角,更不要说其中与除月山庄交好之人。
齐怀菘思索片刻,声音缓和道,“明镜刀容寒尽。”
重谣道,“此人是何来历?”
齐怀菘蹙眉看他,重谣笑道,“……他很出名吗?”
齐怀菘道,“他五岁便师承落刀客,十五岁时独闯少林十八铜人阵求取易筋经一战成名,如今他年二十七,已经是下任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
重谣问道,“此人现在在何处?”
齐怀菘拧眉,不确定道,“除夕将至,大概……已经回容府了吧。”容寒尽在外游历多年,他还真不知道此人这时在哪。
重谣抽了抽眼角。
大过年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