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将糖水堵了嘴五花大绑扔在角落,毫无一丝怜香惜玉之意。
幸得那《女戒》足够厚重,那一砸下去碰到睡穴少说也得睡七八个时辰。
重谣面无表情地将可怜的侍女抱到塌上,应千雪啐道,“你管那贼子的狗做甚。”
重谣反驳,“她并不知情。”起初他居住普渡轩时,“阿怜公子”余威犹在,很多人都将他视若猛虎,只有这个小丫鬟什么也不知道被分来了普渡轩。
应千雪嘟囔了两句,忽然道,“我要去跟我那两位朋友说说情况,晚上我再来找你。”
应千雪这一去便是好几个时辰,重谣吃了药,和衣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间,竟做起了梦。
他的母亲是绍洲商贾之女,因未婚先孕被逐出家门自立门户。他七岁那年,母亲生意失败,但她向来强势,即便身无长物还带着一个拖油瓶,也不吭一声,也不曾透露出他生父半个字。
他们从绍洲一路流落到承安,在承安定居了半年,一场天灾引发了瘟疫。
母亲死于那年的七月,她倔强了一辈子,最终也没说出自己的生父是谁,只留下两个铜板,可以买四个包子,掰开吃可以吃八天。
他找了一个零工,是在小客栈里跑堂,掌柜的没有儿子,便将他当半个儿子养。
好景不长。
悯天山贵人出逃到承安,下榻小客栈,临走时杀害了小客栈中的所有人。
他因贪玩跑出去逃过了一劫。
回来时,那贵人恰好走出客栈,与躲在远处的他目光相对。
重谣梦中一悸,忽然惊醒。月光从窗外倾泻而下,糖水在小榻上发出呜呜的声音,他尚在震惊中无法自拔,为何那贵人与他长相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真事,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七岁以前的事情早记不清了,是真是假已无法追溯。
此时天色已黑,他摸索着点了一盏灯,走到小榻前,“你不要出声。”
糖水忙不迭地点头,重谣便将她口中布团取出,又倒了杯水给她。
他想了想,“我现在还不能放开你。”
糖水不可置信,她以为自己遭人暗算,阿怜公子也不知遭了多少苦,但看眼下,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谣谣!”
门外传来应千雪焦急的声音,他似一阵风般掠进屋中,夺了他手中茶杯,“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出了什么事?”
“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会害你?”他拉着人就要走。
“等等!”重谣扭头要给糖水解开绳子。
应千雪手中银光一闪,糖水身上的绳子便四分五裂。
他动作熟练,搂着重谣便往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