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泛着青色胡茬,扎得她脸疼又有些痒。
正如他此时的手,抚在她身上,痒得令她心悸。
可又是期待。
自从定亲之后,两人再没见过面,这一晃便是半个月。
相思难耐,难耐相思。
杨佩瑶软软地俯在他肩窝,听到他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上次回家,娘带你看新房,你觉得还好吗?”
“嗯,很喜欢,卧室里明亮的大窗户,”杨佩瑶心头一阵阵颤,颤得连话语都无法连贯,“伯母还说给静怡介绍男朋友。”
顾息澜终于松开她,轻笑,“娘是不想她留洋,可小静心里根本还没想过交男朋友的事儿,而且,她的性子……我也不清楚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顾静怡独立,不粘人。
便是先前扎到顾息澜怀里诉苦,也不过短短的一瞬,很快恢复冷静。
其实,刚才,杨佩瑶是有点吃醋的。
她也想,正大光明地寻求安慰。
不由地就想起,前世让无数情侣掉坑的那个沙雕问题——如果母亲跟妻子同时掉在河里,问男人会先救哪一个?
一念闪过,杨佩瑶开口问道:“要是我跟伯母同时落水,你先救谁?”
顾息澜愣了下,认真思量片刻,回答:“谁离得近先救谁。”
杨佩瑶“吃吃”地笑,“我不用你救,我会游水,咱们一起救伯母上岸。”
顾息澜看着她如娇花般的笑靥,心头热热地荡了下,轻声道:“瑶瑶,我是与你共生死的。”
杨佩瑶睁大双眸,“我才不,你比我多活九年呢,共生死我岂不就亏了?”
顾息澜失笑,俯身吻住她腮边梨涡。
***
两人厮磨了一个钟头,连午饭都顾不上,只草草吃了几只包子。
“瘦竹竿”叫了黄包车送杨佩瑶回家。
太太叹道:“听说闹山匪,枪声噼里啪啦的死了好几个人,大半天干啥去了,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早点回家?”
杨佩瑶笑笑,“先跟静怡和咏薇她们看电影,又到葵青戏院看排戏。”
听到排戏,二姨太来了精神,“他们排什么曲目?先前的《小商河》好看,几时再演?”
杨佩瑶道:“今儿排的是《柴桑关》,小袁老板扮周瑜,《小商河》不知道,到时候报纸上肯定有广告。”
小袁老板是袁锦葵的大弟子,以后要承继衣钵的。
五姨太细声细气地问:“瑶瑶能进去看排练,跟袁家班很熟吗?”
“不熟,”杨佩瑶回答,“我跟顾静怡去的,顾夫人经常捧袁老板的场,这个面子肯定给。”
五姨太笑一笑,